“是……这只。”
他闭上眼睛,偏过去流泪,明明自己是施暴者,此刻就哭得像被霸凌者一样无助而委屈。
崔明曜总是这样,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所有体贴和关心都是装的,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除此之外,不会多花任何心思。
李雨澈怎麽能不明白呢,毕竟当初他主动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和他父亲达成合作罢了。
这样看来,他自己反倒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整天为他耗尽心神。可崔明曜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为什麽,凭什麽……明明他们才是一路人。
凭什麽後来者居上,侵占了他的目光,抢占了自己本应拥有的一切。
姜正则,都是姜正则!
如果没有他就好了,如果他死了就好了!
李雨澈噙着泪,一个恶狠狠地瞪向神志不清的姜正则。
後者被发情期折磨得浑身无力,但却情不自禁地靠近崔明曜。
李雨澈怒上心头,刚想发作,突然脸颊一痛,收回视线,正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
对视的那一刻,寒意自他的脚掌向上攀爬,如坠冰窟。
“你。”崔明曜眯了眯眼,手指的力气加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要麽跟他道歉,要麽……也尝尝被扇巴掌的滋味。”
李雨澈嘴唇抖索一下,“什麽……”
“道歉。”崔明曜说,“不然,我就让他也给你一巴掌。”
李雨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明曜,你怎麽能……”
“我说到做到。”崔明曜捏着他的脸靠向自己,危险地冷笑一声,“仗势欺人这一套在我面前可没有用。”
李雨澈的呼吸都凝滞了。
“你是说让这个贱人……打我?”
“嘴巴太脏了,没有人教过你要懂礼貌吗。”崔明曜皱眉,手指略微松开,顺着他细长白皙的脖颈向下滑,落到後颈上的腺体,“你自己也是omega,知道发情期有多脆弱,你在此时欺负他,是何居心呢。”
崔明曜越想越生气,李雨澈其人,骄纵恶毒,偏偏手无缚鸡之力,论单打独斗,不是经常干体力活的姜正则的对手。
可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偏偏李雨澈正巧在此刻出现,确实有些趁人之危了。
“我以为这一个月你已经明白了。”崔明曜说,“我不联系你,就代表着我不想和你继续发展下去了,真是人蠢事多,非要凑上来添堵吗?”
李雨澈被他这番尖锐刻薄的话刺痛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眶肉眼可见的变红。
“你……怎麽能这样说我……”
崔明曜没功夫看他的泪水,再次不耐烦的重复道:“道歉,然後滚。”
李雨澈愤懑咬了咬後槽牙,目光一会儿对上崔明曜的眼睛,一会儿扫视蜷缩在地上的姜正则。
忽地,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抵在崔明曜的肩膀上猛地向外一推,竟略微推开他。
而後他动作迅速的撑着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後退好几步,背靠在楼梯扶手才止住了脚步。
他气得双目赤红,指着崔明曜的脸破口大骂,“想让我道歉才不可能,姜正则就是个人人都可以上的抹布,是最有心机的贱人,崔明曜,你眼睛瞎了才看不清他!”
“我……你以为我今天为什麽会来。还不是你让我来的……”李雨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握紧拳头大声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就你还看不清楚,崔明曜,你会後悔的!”
崔明曜完全不相信他的话,脸色黑的可怕,李雨澈撒谎成性,最擅长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他冷着脸朝前走了几步,李雨澈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求生欲迫使他本能的向後退。
“西巴,难不成你现在想打我……”他扶住楼梯扶手,一边後退一边哆嗦,“崔明曜你真是疯了……我,我……”
在李雨澈眼里,崔明曜像是从酒窖里爬出来的一般,信息素突破天际,他朝着自己擡手,宽大的手掌掌下生风,带着捏破咽喉的力道向他袭来。
他已经被信息素镇压的完全不能动,只好闭上眼睛。
“明丶明曜……”
谁知,就在崔明曜即将伸手抓住李雨澈的时刻,姜正则开口了。
崔明曜的动作骤然停止了。
“崔……明曜。”姜正则的声音微不可查,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都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两人的耳朵里,“不要……动手,请你……”
“标丶标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