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紧闭着唇,唯有鼻腔溢出些沉闷的闷哼,闪烁的紫眸中滚动着羞愤,隐忍和难堪,“不舒服……没有骗人。”
他最擅长口是心非,读书的时候在学校被欺负,被打了一身伤,回到家习惯性的对着母亲展露微笑,说自己一切还好。
大学明明生活过得很拮据,吃了上顿没下顿,却在宋恩琳说请他吃饭之时摆手摇头,说自己不饿。
不想麻烦别人,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忧,因此,姜正则习惯了说谎。
姜正则垂下脑袋,後背紧紧贴着墙,那刺骨的冰冷已经被他的体温逐渐感化,又热又烫。
拨云去雾,轻拢慢拈,崔明曜是不礼貌的探访者,擅作主张地闯入他的地界。
姜正则从未感觉到一个人的手指能够这样灵活,一挑一放,一收一按,都能引起他心底最深处的痒意。
“唔……明曜……”姜正则开始招架不住,紧紧地攥住他的卫衣外套,咬紧牙关轻声求饶,“你这样是在耍流氓……我没有同意,嗯唔……”
“是啊,我好坏,是个坏蛋。”崔明曜的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又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他知道这是姜正则的敏感点,格外怕痒,所以便故意在此刁难他,声音微哑,“正则,惩罚我好吗?打我,骂我,再不济,狠狠咬我一口。”
“你……”姜正则尽力想并紧双腿,但终究都是徒劳,崔明曜的厚脸皮简直浑然天成,拿电钻都钻不破,他脸皮没人厚,力气没人大,只能被人按在角落里轻薄,“你是个混蛋。”
“嗯,我是大混蛋。”崔明曜听得更来劲了,像只无赖的大狗一样,顺着他的耳垂亲到脖颈,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又再次吻上他的侧脸,“是个色狼。”
“唔……”姜正则被摸得浑身酥软,不自觉的重复他的话,“色狼……”
“明曜是变态。”崔明曜闭上眼,嘴唇向右移,印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在吻正则山根处的痣,边吻边一句一句地教,“痴汉变态。”
“唔……”姜正则神色迷离,光顾着防他的左手,忘记崔明曜还有张厉害的嘴了,会笑,会撒娇,还会亲人,可怕的很。
“老婆。”崔明曜不满地咬了咬他的脸颊,手也跟着使力,笑道,“跟着我学呀。”
“嗯啊……”姜正则猛地颤动,不禁松了手,忙不叠的去捂他的嘴,“不要亲我……”
“为什麽?因为太舒服了吗?”崔明曜哼笑一声,另一只空闲的手挑起他的下巴,迫使那双迷离的眼睛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老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只有死皮赖脸,还可以跟老婆靠这麽近,只有脸皮厚,才能追到老婆,
“没有……”姜正则听不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他在逐渐沉沦,首先沉沦的是他不堪一击的肉体。
崔明曜是隐居世外桃源的弹奏者,他拂袖,指尖划过琴弦,做足了架势。
潺潺小溪,叮咚涓流,鸟叫虫鸣,都变成了高山流水的前奏。
每弹动一次,石壁上高悬的泉流便沉重一分。
“嗯……别弄了……”
“会被人听到的……”
“嗯嗯,所以我们要小声一点。”崔明曜压低声音,就像在安静的自习课上偷偷和同桌讲小话一样,用气音道,“监控被我遮住了,门窗都锁好了,我们快一点结束,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姜正则的身体软绵绵,他的身体正在融化,双腿打不直,不住的沿着墙壁向下滑,每次稍有要落下去的趋势,崔明曜就会擒住他的身子,带着他重新站直。
“老婆,你好热啊。”崔明曜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贴在他的额上,“都出汗了,上面出汗,下面也在出汗,衣服呢,被打湿了吗……”
“不许……”姜正则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反抗,他咬紧了後槽牙,别过头,一手捂住他的嘴唇。
手掌刚触到就抖了一下,崔明曜的嘴唇竟是比自己的体温还高。
“明明是你热……”崔明曜太坏了,居然倒打一耙诬陷他。
“我还有更热的地方。”崔明曜弯起眼睛,大言不惭地说,“老婆想摸摸吗?”
“不要。”姜正则拒绝得很迅速,干脆用手指按住了他的上下唇,强行闭麦,“也不要……叫我老婆。”
崔明曜盯着他,委屈的“唔”了一声。
口是心非好可爱,青涩的反应好可爱,被堵在墙角像只小猫一样,却不伸出爪子挠人,好可爱。
他继续进行着动作,手上打的火热,保温杯也涨的厉害,但是他不会再更进一步了。
他没有刻意释放出信息素,姜正则也不在发情期,只是两个人共处一室,不至于做出乱性之事。
姜正则现在还没说原谅他,再玩霸王硬上鈎那套就太不讲理了。
除非……除非他主动求自己。
就算他求我,我也不能答应。
崔明曜喉结上下滚动,不断的吞咽口水,脑海里胡思乱想。
要是他求我的话,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沙发很宽大,又软又弹,地上铺了层毛绒地毯,一尘不染,光线比较暗,得天独厚的条件……
崔明曜被自己的脑补撩得欲罢不能,恨不得当场打昏自己,然後进入睡眠模式。
在梦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明曜,明曜……”姜正则的手没了高举力气,渐渐地滑了下去,他覆住了崔明曜的手背,“慢点……轻点嗯……”
崔明曜的手掌很大,能够一手包住他,又很烫,空气中多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味道,很甜很香,带着一股暧昧。
“怎麽了?”崔明曜明知故问,故作天真地冲着他笑,掌心烫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