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摸爽了,爽到想咬他,爽到神志不清,不能亲他也不能强行标记,情急之下口嗨说出来的。
“正则,对不起。”崔明曜抓住他的肩膀,姜正则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内裤,身上的皮肤白到发光,他看了两眼就觉得小腹发紧,狠狠的闭上眼睛,“喜欢你是真的,就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和你身体接触,想和你发生只有恋人之间能做的事……是,我满脑子肮脏,看见你就忍不住。”
此刻,他为自己辩论的笨拙程度堪比外国人念绕口令,说着说着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受不了就冰冰凉凉却浓郁的荔枝气息,受不了和这样狭窄而又隐蔽的地方坦诚相见,他痛恨这几乎是培养出条件反射的身体,痛恨自己不堪一击的理智,让他对姜正则的爱染上一丝暧昧的不纯粹。
“我……”
还能说什麽,什麽都不能说,他动了动唇,最後闭上了嘴。
两人独处时的静默是冰冷的丶难捱的丶度秒如年的。
他们相对而立,两颗心脏的距离不过咫尺,可横在他们之间的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良久,崔明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那手掌很大,很热,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掠过单薄的背脊和曼妙的腰线,来到他的大腿上。
姜正则也没有躲,任由他炙热的体温在自己肌肤上游移。
反正结果都一样,他现在孑然一身,身败名裂,除了这个身子,还有什麽是能被崔明曜惦记的?
至少他不会像以前那样粗暴,至少他还舍得花心思说些好听的……
他心如死灰的闭上眼,向前一步,贴上了崔明曜的身体。
而下一秒,一件衣服从天而降,笼住了他的脑袋。
姜正则愣了愣,睁开眼睛,看到一片透着光的纯白,这是他刚才脱下的的校服。
xx高中的校服并不柔软,做工粗糙,透光性强,是韩国所有校服一脉相承的质量。
因此,尽管隔着这层单薄的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崔明曜的目光。
後者什麽都没说,只是拉住他的手。
姜正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着,擡起穿过校服的衣袖。
最後领口拉过脑袋,姜正则重见光明。
崔明曜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不正经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姜正则盯着他的脸。
短暂的目光相触,崔明曜眼底落寞的程度重上一分,而後,他又移开视线,捡起地上的裤子,为他穿起来。
姜正则蹙眉,抿了抿唇,脸上略微发烫。
崔明曜的行为总会出乎他的意料,每一句话也都是语出惊人。姜正则没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他发现自己难以看透的正是崔明曜身上吸引他的……
姜正则用力闭了闭眼,理智的小人敲打他的脑袋。
什麽吸引?只是他和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有些奇怪,正常人都会多看两眼。
他已经不爱崔明曜,他不能再喜欢崔明曜了。
爱上他是悲剧的开头,喜欢他就是重蹈覆辙,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幸福,也不想再次痛苦。
崔明曜为他穿裤子,裤子提到大腿的那一刻,动作停住了。
他弯着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处纹身,极近的距离下,姜正则似乎能感受到他喷洒的鼻息正落在自己的大腿,那纹身存在的地方早已没了痛觉,而此刻却莫名发烫。
又是这样的注视,仿佛要将他的皮肤盯穿一般的凝视。
这是噩梦最寻常的开头,崔明曜蹲在他面前看大腿内侧的纹身,冰凉的皮质手套抚摸过笔画的痕迹,他眼里噙着笑,勾起嘴角,像是在注视着艺术家毕生所创造出的最伟大的作品。
他说,这是我为你留下的,永远写不清的标记,所有企图分开你大腿的人都会知道,你是谁的所属物。
姜正则打了个寒战,胃里翻滚,再也忍受不了崔明曜的视线,一手按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脑袋向外推,一手抓起校服裤子就要往上提。
崔明曜早有预料,先人一步伸手贴在了他的纹身上。
“!”姜正则吓了一跳,身子跟着一抖,砰的一声撞在身後的门板上,“崔……”
“我可以为你清除掉这个纹身。”崔明曜的大拇指按在纹身的边缘,他的力道不大,却将那处按出一个小窝。
他又想起姜正则出院的那天晚上,因为渔网袜和腿环将此处略微遮挡了一些,他当时没有发现这纹身所占之地竟是这麽大,或许这些天他又消瘦了不少,总之,这突兀的黑青色染指了白皙如玉的肌肤,像是一模白墙被人恶意涂鸦了,看着令人心痛。
“你又说什麽……”姜正则只当他在说胡话,推他脑袋的时候又落在他的的右手手腕上,他一手提着裤子模样窘迫,“我不喜欢我自己会去洗,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