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安东根在距离崔明曜5米的距离站定。
“有什麽事吗?”崔明曜瞥了眼门口,直截了当地问,“外面有人要找我?”
一颗冷汗从额角滑下,安东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下,重重点头。
崔明曜的心头莫名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鼻尖传来丝丝缕缕潜在的信息素,异常熟悉。
崔明曜琢磨了一下,问道:“外面的是李雨澈吧。”
安东根脸色一变,“理丶理事怎麽知道的?”
说起来,安东根这人真是客气,崔明曜都说了好几次可以直呼他明曜,而前者听闻此话,只会诚惶诚恐的点头,然後再来上一句“理事”。
口头称呼是改不了了,一时半会也不好纠正。
崔明曜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我闻到他的信息素了,极其不稳定,好像有些害怕和忐忑,他就站在门口吧,很近。”
安东根咽了咽口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颤声说:“是的,外面是李雨澈先生。”
“他有什麽事找我?”
按照李雨澈咋咋呼呼的性格,真要有什麽要紧的事绝对直接推门而入,才不会顾及他的命令。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样安静,一定是闯祸了。
“理事,这事……”安东根垂在身前的双手用力的纠结着,嘴巴里吞吞吐吐的,“我……我也没想到背後竟牵扯这麽深。”
“不要打谜语,直接说。”崔明曜皱了皱眉,提高了音量,“我很凶吗?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李先生说他不敢进来……”
崔明曜被这样的态度弄得好奇心更深,他直接起身,长腿一迈来到了门边,一把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扉开合掀起一阵带有朗姆酒气息的风,这正是吓得站在门旁的李雨澈短暂而急促的“啊”了一声,双腿一软,直直向後倒去!
崔明曜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只听砰的一声,他狼狈的摔在地上,原先抱在怀里的文件袋也随之落地,里面的文件撒的半个走廊都是。
“你……胆子这麽小?”崔明曜歪着脑袋疑惑,“你来这里做什麽?找我有什麽事?这地上的是什麽东西……”
说着,他就要俯下身子帮他捡,手指还没碰见那些白色的纸,李雨澈立即大喊。
“啊啊啊啊啊别碰别碰我自己来捡!”
崔明曜愣住了,右手悬在半空,李雨澈见状,赶忙连滚带爬地扑到地上,双臂大力挥舞,聚起地上的纸,也顾不得正反和是否压角了,一股脑的全部塞进那牛皮纸文件袋里。
“你这是怎麽了?”崔明曜一头雾水,“我又不跟你抢。”
李雨澈每次来找他都是理直气壮的,盛气凌人的,就算没理也要故作姿态压上别人一头。
崔明曜挠了挠脑袋,头一次见到李雨澈低着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心虚地抱着文件袋就往後退了几步,侧着身子靠在墙上。
“李雨澈,不是有事找我吗?怎麽现在离这麽远?”崔明曜问,“有什麽事就直说,我还赶着接老婆呢。”
李雨澈脸色一变,惊讶地擡起头看他,果然,就像外界说的那样,他的穿着打扮和说话方式都不一样了。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多馀的心情纠结此事,李雨澈十指紧紧攥住了文件袋的边缘,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越是吞咽口水越是湿重,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不说的话就请回吧。”崔明曜的语气严厉起来,他最讨厌谜语人了!
“等等!”眼看他转身就要回去,李雨澈慌了,连忙擡手,喊出他,“崔明曜丶崔明曜……我我有事……”
崔明曜眉梢微动,转头对他擡了擡下巴,“有事就说。”
“我……我……”李雨澈跟个用空管的牙膏似的,挤半天挤不出一点泡沫,他求救信的看了眼站在崔明曜身後的安东根,後者耸了耸肩,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怪我……我我也是不知情的。”李雨澈紧张得冷汗将发根都润湿了,汗珠顺着太阳xue朝下巴滑落。
“这,这种事还是进去说吧……”李雨澈软着双腿缓缓走了几步,等行至崔明曜身前时,鼓起勇气把揣了许久的文件袋递到他面前,“这里面,全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