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人?
女人向酒保叫了杯龙舌兰,背身半倚在大理石吧台,脖颈纤细的曲线旁是汗水濡湿的发。
好美。
啪——
赵冬青听见远处灯泡碎裂的声音。
酒吧内瞬间漆黑一片。
咒骂声。惊呼声。一切混乱归位,头顶的电风扇在错愕中减速直到停摆,笨重的叶片对着空气呢喃,仿若深夜树间的蝉鸣。
“宝子们,不要慌,只是停电哦!姐姐马上发电给你看呦!”是老板娘花姐嗲得要流出蜜的嗓音。
搞什麽?
赵冬青翻了一个黑暗中的白眼,恶狠狠灌下一口解渴的酒。
又闻到雪松的香味。
啪——
灯光模糊地亮起来,音响再次嚣张地鼓噪,微醺的赵冬青愣着眼睛,想要对焦在刚才那女人倚靠的吧座,却惊慌发现那女人不见了。
“这有人吗?”
赵冬青不可思议地回头,那女人不知什麽时候已坐在右手边的位置。两人视线相对,赵冬青今晚初见那女人眼底胭脂般的红晕。
醉了吗?
“一个人吗?”
“不怕痛?”
“怕。怎麽不怕?”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怕。”
那女人的手指搭上赵冬青的手腕,素甲勾勒皮肤下起伏的骨节,像猫爪试探丝绒下的一只金丝雀。
“那你想看我什麽样子?”
赵冬青由着她玩。
那女人一笑,慢慢依偎在赵冬青肩膀,黑亮的眼睛望着时钟上的秒针。
“你看,还有十秒就是圣诞节。”
“好日子。不如接个吻?”
赵冬青挑眉,一只手扳过女人的脸,女人脸颊滑腻如白瓷。她感到女人那动人的吐息正对鼻尖,眼中竟有盈盈的羞赧。
而舞池中人在呼喊着倒数迎接圣诞节。
三!
二!
一!
MerryChristmas!
人群欢呼。赵冬青就势献吻,女人侧头躲开,在赵冬青耳边红唇微张:
“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