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十分钟!”
队伍瞬间解散,玄洝几乎是跑向那个箱子。
掀开盖子的瞬间,冷雾扑面而来——
三瓶不同口味的电解质水(都是他喜欢的);
防晒霜(spf50+pa++++的医用款);
还有码放整齐的水果盒,每块西瓜都完美地没有一颗籽。
“阎王送来的?”林琛不知何时凑过来,晒伤的脸皱成一团,“这箱子够我续命了……”
玄洝拧开一瓶西柚味的水,液体滑过喉咙时带着熟悉的苦涩。
阎沉肯定往里加了维生素。
这种不动声色的照顾让他胸口发胀,既想笑又想哭。
“他是不是在车上看了两小时?”林琛突然压低声音,“我刚才去厕所时路过,车窗都起雾了……”
玄洝被水呛到,咳嗽时后颈突然传来刺痛——果然晒伤了。
他下意识摸向那里,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现在打电话说“哥我疼”,那人会不会直接开车冲进操场?
这个想法让他耳根发烫,连带着喉咙里的苦涩都变得甜了些。
下午的太阳更加毒辣。
玄洝的脚底被新鞋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每当他想放弃时,阎沉那句“随你”就会在耳边回响。
那里面隐含的尊重和妥协,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于是他咬紧牙关,继续迈着疼痛的步伐。
奇怪的是,这种自找的痛苦反而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仿佛在向阎沉证明什么,也向自己证明什么。
他不是需要被圈养在温室里的花,他可以和阎沉并肩站在阳光下。
傍晚解散时,玄洝的迷彩服能拧出汗水。
他和林琛拖着脚步走向校门口的冰淇淋车。
“两个香草甜筒。”林琛有气无力地对摊主说,转向玄洝,“我请客,庆祝咱们活过了第一天。”
玄洝接过冰淇淋,舌尖触到冰凉甜腻的奶油时,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
他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所以,”林琛舔着冰淇淋,突然压低声音,“昨晚后来咋样了?阎王没削你?”
玄洝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那他……”
“差点亲上了。”玄洝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直白。
林琛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
“就是……他靠得很近,然后……”玄洝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摩挲着甜筒边缘,“但最后没有。”
林琛沉默了很久,久到玄洝以为他被这消息惊得说不出话。
但当他转头看向好友时,发现林琛的表情异常严肃。
“玄洝,阎沉喜欢你。”
“他当然喜欢我,我是他弟……”玄洝下意识反驳,却在看到林琛的眼神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