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安站在门口踌躇,手指绞在一起:“我、我还要去图书馆……”
“进来。”玄洝直接拽住他的胳膊把人拉进来,“吃完早饭再说。”
宿舍里,玄洝翻出两盒牛奶,和周宇安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小餐桌旁。
周宇安小口咬着饼干的样子像只谨慎的松鼠,时不时偷瞄玄洝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你经常做饭?”玄洝问。
“嗯。”周宇安点头,“从小就会,我父母走后,一直都是自己做饭。”
玄洝咀嚼的动作突然顿住。
饼干的酥香还在舌尖萦绕,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麻,又有点酸。
阎沉从不让他碰锅铲,说“你只要乖乖待着就好”。
可那些冰冷的厨具,总在无声地提醒他:你连给自己做碗面的本事都没有。
“我爸妈也走了。”他咽下嘴里的饼干,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是阎沉哥一直照顾我,但他从不让我进厨房。”
说这话时,他刻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像是在强调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周宇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阎沉哥……对你很好?”
玄洝哼了一声,声音却不似往常那般理直气:“好过头了,管东管西,烦得要命。”
“有人管着……其实很幸福。”周宇安指尖摩挲着杯沿,“我父母走后,连问我‘吃饭了吗’的人都没有。”
这话让玄洝胸口莫名发闷。
他猛地站起身:“走,带你去个地方。”
晨露未干的校园里,两人穿过林荫小道,青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玄洝带着周宇安走到校内一家隐蔽的咖啡馆,点了两杯美式,还叫了一桌子甜点。
“太多了……”周宇安担忧地看过来,指尖抠着背包带。
玄洝用眼神堵住了他的话:“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像极了阎沉平时对他说的,耳根莫名有点发烫。
等餐时,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阎沉”两个字,让他的表情瞬间绷紧。
“哥?”
“在哪?”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而克制,带着惯有的压迫感。
“学校咖啡馆。”玄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一个人?”
玄洝瞥了眼对面的周宇安,顿了顿才说:“……和朋友。”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久到玄洝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一句:“记得乖乖吃早饭。”
没等玄洝回应,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心里涌起一阵烦躁,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怎么了?”周宇安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担忧。
“没事。”玄洝将手机扔到一边,“我哥就爱查岗。”
服务员送上餐点,周宇安看着面前精致的提拉米苏,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