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在咆哮,唾沫星子溅在玄洝脸上。
玄洝强忍着脸上的疼痛,直视李宽充血的眼睛:“所以你就绑架宇安?你疯了吗?这是犯罪!”
“犯罪?”李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比起阎沉对我家做的事,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他松开玄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狠狠拍在玄洝脸上:“你说,要是我在这张漂亮的小脸上划几道,阎沉会是什么表情?”
玄洝的呼吸急促起来,但他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你不会得逞的,阎沉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哦?”李宽挑眉,突然露出个狰狞的笑,“那我们不如给他发个邀请函?”
他示意手下拿来玄洝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然后用棒球棒抵住玄洝的太阳穴,强迫他看向镜头。
“阎沉,”李宽对着镜头狞笑,“看看这是谁?
想要你的小兔子完好无损,就一个人来旧校区实验楼。敢报警或者带人来,我就把他从楼顶扔下去。”
视频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玄洝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既希望阎沉别来,又忍不住想象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时的场景。
这种矛盾的情绪撕扯着他的心脏,比脸上的伤更痛。
“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阎沉?”玄洝试图拖延时间,“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李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但能让他疼一次,值了。”
他转向两个手下:“把他们绑起来,带到楼顶去,那里风景好。”
玄洝和周宇安被粗暴地捆住双手,推搡着往楼梯间走。
周宇安因为眼镜碎了,走路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玄洝想扶他,却被李宽一把拉开,踉跄着撞上墙壁,肩膀传来尖锐的疼。
“别急,待会儿有你们亲热的时候。”李宽阴阳怪气地说。
楼顶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玄洝被推到边缘,低头就能看到七层楼下的水泥地面,一阵眩晕袭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李宽牢牢按住。
高处的新鲜空气本该让人清醒,此刻却只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窒息。
李宽站在他身后,棒球棒轻轻敲打着他的肩膀:“猜猜阎沉多久会到?我赌十分钟。”
玄洝没有回答,只在心里默默祈祷阎沉别来。
但同时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一定会来的。
仿佛回应这念头,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玄洝的心跳漏了一拍,既期待又恐惧地望向楼梯口。
不到一分钟,阎沉的身影出现在楼顶。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脸色阴沉得吓人。
看到他的瞬间,玄洝的眼眶突然发热,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涌上喉头,又被他硬生生咽下。
“放了他。”阎沉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宽大笑起来,一把将玄洝拉到自己身前,棒球棒横在他脖子上:“这么容易?阎总是不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