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他忍不住问。
“私人飞机。”阎沉简短地回答,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你值得特殊待遇,不是吗?”
冷汗从玄洝后背渗出,浸湿了衬衫。
私人飞机意味着没有其他乘客,没有可能求助的对象。
一旦上去,他就真的成了笼中鸟。
远处,一架起飞的客机划过夜空,引擎的轰鸣声像一声遥远的叹息。
“哥……”他放软声音,眼眶迅速泛红,“我害怕坐小飞机……”
阎沉终于转头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可测:“撒谎。”
他轻声道,“去年我带你去马代时,你还在飞机上兴奋地拍照。”
谎言被拆穿,玄洝咬住嘴唇。
该死,阎沉记得他每一个细节。
领带束缚下的手腕开始发烫,他无意识地挣了挣,换来阎沉一声轻笑。
“别急,很快就到了。”
私人航站楼的灯光比主航站楼柔和许多,却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像电影里的布景。
玄洝被阎沉半搂着带进通道,绑住的双手被一件西装外套盖住,远看像是亲密依偎。
工作人员鞠躬问好,目光在玄洝泛红的眼尾停留片刻。
那眼神带着好奇和一丝怜悯,让玄洝想起动物园里围观被困动物的游客。
“阎先生,您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地勤微笑着说,“这位是……”
“我弟弟。”阎沉的手在玄洝腰间收紧,“他有点不舒服,需要休息。”
玄洝心跳如雷,这是机会!
如果现在大喊救命,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
“需要医疗协助吗?”地勤关切地询问。
阎沉的手指在他腰侧警告性一掐:“不用,他只是有些晕机。对吧,小洝?”
玄洝抬头,对上阎沉镜片后冰冷的眼神。
那目光在说:试试看,看看谁会相信你。
“嗯……”他最终小声应道,像受惊的兔子缩进阎沉怀里,感受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肌肉。
休息室的沙发柔软得让人陷进去。
玄洝目光扫过出口。
三个工作人员,两个保安,到处都是摄像头。
“喝点热牛奶。”阎沉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有助于镇静。”
玄洝接过杯子,指尖相触时故意颤抖,让热牛奶洒在阎沉的衬衫袖口。
男人皱眉,却没有发怒,只是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
“哥不生气吗?”玄洝垂着眼问。
阎沉停下动作,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知道我生气的时候会做什么。”
他的拇指按在玄洝下唇,力道刚好让人感到压迫却不疼痛,“但我现在不想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