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想解释,说他只是长得冷,实际上就像现在大屏幕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多半心里在发呆。
但是——他为什么要跟别人解释夏扶光有多好?爱人独独展示在他面前的温柔不用告诉别人。
他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情绪,但觉得自己还是得为夏扶光辩驳一下,不用告诉别人他有多么多么好,至少得把人家的印象扭回来一点,顺便秀一下恩爱:“他真的不高冷,我们第一次录《桃花源》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教我钓鱼很耐心,做饭又好吃——”
秦阮冷笑:“你其实是想秀恩爱对吧?”
嘻嘻,被发现了。
两人叽里咕噜半天,镜头突然切到他们,秦阮面对镜头极其专业地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下巴微抬,露出优雅的颈部线条。余晖还有点不习惯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所以笑起来慢了点,倒像是跟在秦阮后面笑的。
夏扶光到底没忍住,跟旁边主办方打了声招呼。
然后,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光天化日、公共场合之下,夏扶光站起身,又因为怕挡着后面人的视线,干脆略微弯着腰,往后排座位走去。
虽然此时镜头对准台上,而台下乌泱泱一片人,一桌子一桌子的明星,但夏扶光本来就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他突兀地站起来又着实显眼,所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
看他往余晖的方向走。
这再明显不过了,更何况他也没打算掩饰。
“我信了,”秦阮讷讷,“小狗妃魅力无限,这位在外人面前再高冷,在您面前也得是软的。”
“咳咳。”余晖紧张地喝水,却被她这句话给弄得差点被水呛到,咳了两声,手指缩紧,捏着杯壁,还是有些恍惚,此时倒是没了秀恩爱的想法,只是单纯感叹,“他就是很好啊。”
说话间,夏扶光真的挤了过来。
余晖知道,这些名利场的弯弯绕绕,对于夏扶光来说并不重要,他不在乎。
可是此时他抛开第一排的位置,非要挤到他身边来,也确实让他心脏软软。
有人过来帮忙加了一把椅子,所有坐在这张桌子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硬生生给夏扶光腾出一个位置来。
这附近都是比较有名或者发展前景比较好的小花小生,此时duang大一个夏扶光凑过来,脸上都堆满了笑。
夏扶光在余晖身边插进来的位置坐下,听到旁边小狗般的小声惊叹:“呜哇,哥,你居然来这边坐了。”
“呜哇,我再不来你都聊飞起来了。”夏扶光模仿他的语气。
“噢,”余晖眨眨眼睛,“我明白了,陛下这是吃醋啦。”
指尖在桌面下面,悄悄勾住夏扶光的袖扣,触到那枚自己送的袖口时,虽然金属的触感微凉,心头却涌上一阵甜蜜。
夏扶光面不改色地替他整理餐巾,借着动作靠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朕的小狗妃,自然该坐在朕身边。”
吃什么
大屏幕再次聚焦到夏扶光身上时,镜头巧妙地将他和余晖框在了一起。与方才冷若冰霜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夏扶光眉眼舒展,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寒冬腊月里突然绽放的暖阳。
余晖也不再是镜头前那个略显拘谨的新人,他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散发着鲜活的光彩。
秦阮单手撑着下巴,纤长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嘴唇,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肆无忌惮地吐槽:”我靠,坐这里是吃狗粮来了。”她金色鱼尾裙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烁,衬得整个人愈发美艳动人,却只能沦为这对璧人的背景板。
这对壁人!
慈善晚宴的餐点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每道菜都像是从时尚杂志上直接搬下来的。
余晖的目光被一块造型别致的小蛋糕吸引——粉色的牡丹花绽放在雪白的奶油上,特别漂亮逼真,周围点缀着可食用金箔。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毕竟奶油是很软塌塌的东西,难道是翻糖?可质感不太像。
他偷偷咽了咽口水,趁着镜头转向别处时,用甜品叉沾了一点点奶油。
“唔”奶油入口的瞬间,余晖的表情差点失控。他急忙抿住嘴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这奶油不仅寡淡无味,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豆腥气。
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蛋糕?!它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夏扶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叉子,就着余晖尝过的地方又挖了一小勺。他优雅地将叉子送入口中,喉结轻轻滚动,面上丝毫不显异色。只有凑得极近的余晖才能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无奈。
确实难吃。
但他表情保持很好,面不改色咽下去之后,悄悄歪了歪脑袋,凑得离余晖近了些,小声揭露:“白芸豆做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余晖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白芸豆做的蛋糕几乎吃不出甜味,干巴,但好处是特别好看,而且没有什么热量。反正在场的明星们都要保持体重,所以食物都是小而精致的,完美符合他们的饮食要求。
余晖心有戚戚,不敢再碰桌子上的食物。但是这种活动时间拖得很长,肚子会饿。
自从被夏扶光接手”饲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饥饿的滋味了。
现在的余晖一日三餐规律进食,每顿七分饱,营养均衡。大部分时候,夏扶光会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他准备健康又美味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