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前阵子的样子?”许逆轻轻碰了碰陈九霄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时候连给宝宝换尿布都要研究半天,结果还是弄得一身狼狈。”
陈九霄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到许逆身上,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可不是嘛,你还记得第一次给陈年换尿布,他一脚把爽身粉踢翻了,弄得满床都是,最后我们俩打喷嚏打了半天。”
“不许说!”许逆红了脸,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那不是没经验嘛,现在我们不也熟练了?”
“是是是,我们许逆最厉害了。”陈九霄笑着哄她,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不过说真的,那时候虽然累,但每天都觉得特别充实。”
电影里的一家人终于踏上了旅程,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和金色的麦田。舒缓的背景音乐流淌出来,配合着温暖的画面,让人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许逆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身体,头靠在陈九霄的肩膀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陈九霄感觉到颈窝处传来温热的气息,低头一看,发现许逆已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显然是累坏了。他动作极轻地拿起旁边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生怕惊扰了她的浅眠。
屏幕上的剧情还在继续,中年夫妻因为路线问题吵了几句嘴,两个孩子在后座偷偷做鬼脸,明明是争执的场景,却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陈九霄看着画面,心里忽然感慨万千。他和许逆一路走来,也经历过不少风雨,从最初的相识相知,到后来共同面对宝宝出生后的种种挑战,每一次磨合都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
他想起医院里那场惊心动魄的“保卫战”,想起许逆当时紧张得发白的脸,想起自己守在门口时的提心吊胆,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也正是那段经历,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家人的意义——所谓家人,就是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会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共同面对的人。
许逆在半梦半醒间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他的走神,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陈九霄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微凉,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时,渐渐暖和起来。
电影里的剧情悄然推进,一家人在途中遇到了暴雨,被困在路边的小旅馆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原本抱怨连连的孩子们,却在和父母一起玩扑克牌、讲笑话的过程中找到了乐趣。中年夫妻也在昏暗的灯光下,聊起了年轻时的梦想,那些被生活琐碎掩盖的温情,在这样的时刻重新浮现。
“其实幸福有时候很简单,不是吗?”许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到陈九霄耳里。
陈九霄转过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他们,”许逆抬手指了指屏幕,“没有豪华的酒店,没有精彩的景点,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哪怕被困在小旅馆里,也觉得很开心。”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我就觉得很幸福。”
陈九霄心里一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对我来说,只要和你还有宝宝们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幸福的。”
电影里的暴雨停了,天空放晴,一道彩虹横跨在天边。一家人重新上路时,车里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孩子们唱着跑调的歌,父母相视而笑,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脸上,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许逆靠在陈九霄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圈,忽然轻声说:“等宝宝们再大一点,我们也去自驾游吧?”
“好啊。”陈九霄毫不犹豫地答应,“到时候我们开辆大点的车,带上宝宝的婴儿车、玩具,还有张姐一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去海边好不好?”许逆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让宝宝们第一次看海,踩踩沙滩,肯定很有趣。”
“可以。”陈九霄笑着点头,“再去草原,看蓝天白云和羊群,让他们在草地上打滚。对了,还要去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古镇,尝尝那里的特色小吃。”
他记得许逆以前提过的每一个想去的地方,哪怕只是随口一说,都悄悄记在了心里。许逆听着他细数那些自己曾经向往的风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电影渐渐接近尾声,一家人结束旅程回到家,虽然晒黑了,累瘦了,却收获了满满的回忆。片尾字幕升起时,舒缓的音乐再次响起,画面定格在一家人站在门口的合影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陈九霄没有立刻关掉电影,任由音乐在安静的客厅里流淌。许逆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灯光下他的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柔和,是她看了无数遍也依旧会心动的模样。
“九哥,”她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认真,“谢谢你。”
陈九霄转过头,有些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许逆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努力笑着,“谢谢你在我害怕的时候保护我,在我累的时候照顾我,谢谢你给我和宝宝们一个家。”从怀孕时的小心翼翼,到生产时的紧张不安,再到宝宝出生后的手忙脚乱,陈九霄始终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陈九霄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傻瓜,这些都是我该做的。遇见你,拥有你和宝宝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