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不知不觉又烫了几分。
陈易走出医务室,夜风一吹,酒意混杂着刚才的些许燥热,让他觉得有些头脑发胀。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公共浴室。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凉水兜头而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让他打了个激灵。
脑子里的杂念,被这股凉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
清晨六点,天才蒙蒙亮。
当铁拳团的军官们还在宿醉的头痛中挣扎时,陈易已经准时起床。
六点半,他准时出现在了团里的训练场上。
陈易脚步不快,军靴踩在训练场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特意放缓了速度,从队伍的末尾,慢慢朝着前方走去。
还没走近,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耳朵。
声音的源头,正是王滟兵。
这小子正站在队列里,身体站得笔直,眼神却滴溜溜地乱转。
嘴巴更是没闲着,正对着身边的战友们,绘声绘色地吹嘘着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
“你们是没看到啊!那场面!”
“咱们团长,康师傅!端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还有政委,副团长,一个个平时多威风。”
“昨天晚上,在陈医生面前,那都跟刚跑完五公里武装越野一样,脸都绿了!”
王滟兵说得唾沫横飞,仿佛他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
虽然神枪手四连昨晚并没有参加高层的庆功宴。
但这并不妨碍战士们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第一手“战报”。
有的是给领导站岗的警卫员,有的是负责照顾醉酒军官的勤务兵。
还有的是半夜去送醒酒汤的炊事班战士。
零零散散的目击情报,经过一夜的发酵。
此刻在王滟兵的嘴里,已经汇聚成了一部波澜壮阔的英雄史诗。
“真的假的?王滟兵你别吹牛!”
旁边一个战士明显不信,但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好奇。
“吹牛?我王滟兵什么时候吹过牛!”
“警通连的兄弟亲口跟我说的!”
“他们连长去扶咱们团长,结果差点没被团长给压趴下!”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陈易…你这个兵…能处!酒量…真他娘的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