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然带着陈易,继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穿行。
她不时回头,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到了。”
安然在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服装店后门停下,随即推门进入。
店里很黑,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晃着。
安然伸出手,在一边的墙壁上,极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
墙壁内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声。
随即,那面墙壁竟然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一个穿着店员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两人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后门处,装作整理货物的样子,警惕地望向外面。
安然率先走了进去,陈易紧随其后。
石阶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消毒水的味道。
陈易的眉头微微皱起。
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地下室不大,光线昏暗。
陈易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空间。
三个伤员。
一个靠在墙角,额头上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血迹凝固在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半边脸被严重烧伤,皮肤呈现出可怕的焦黑色。
陈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林泽远。
另一个男人坐在地上,一条腿用木板草草固定着,裤腿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子弹贯穿伤。
第三个人则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依然有血水不断渗出。
那是燃烧弹造成的烫伤。
陈易甚至能闻到那股磷燃烧后留下的味道。
“陈易?”
靠在墙角的林泽远听到了动静,艰难地抬起头。
看到来人时,他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是苦涩。
“你怎么来了。”
“空蝉,惊蛰。”
安然的声音有些低沉,向陈易介绍了另外两人。
腿部中弹的是空蝉,肩膀受伤的是惊蛰。
“枯藤呢?”
安然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空蝉的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林泽远开了口,声音沙哑。
“枯藤……回不来了。”
“我们撤退的时候,他踩到了地雷。”
“尸体……没能带回来。”
陈易没有说话。
他走到林泽远面前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