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从旁边撕下一块锡纸。
他将一小撮粉末倒在锡纸上,然后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
“你离近点,闻闻。”
空蝉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俯下身。
林泽远和惊蛰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嗤。”
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锡纸的底部。
一股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
一股奇特的味道,瞬间钻入空蝉的鼻腔。
那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带着股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
空蝉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
下一秒,他眼前的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在视野里拖拽出无数道扭曲的光轨。
林泽远和惊蛰的脸,变得模糊又遥远。
“我操……”
空蝉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身体就猛地一晃,整个人像烂泥般向后倒去。
幸好林泽远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怎么了?!”
惊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头……晕……”
空蝉靠在林泽远身上,脸色煞白。
“浑身……没劲儿……”
林泽远和惊蛰也吸入了一点飘散过来的烟气。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酸软感,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法掩饰的震惊。
这东西劲儿也太大了。
安然瞳孔一缩,立刻屏住了呼吸,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开。
陈易收起了打火机,将锡纸上剩余的粉末小心地倒回油布上。
他看着空蝉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只是曼陀罗花的碱性成分在起作用,阻断了神经对肌肉的控制信号。”
“会让人在短时间内浑身发软,失去反抗能力,但不会立刻昏迷。”
他顿了顿,补充道。
“在空旷地带,效果能持续大概半个小时。”
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别说半个小时,半分钟就足以决定一切了。
林泽远扶着还在眩晕的空蝉,眼神变得敬畏。
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军医,竟然能捣鼓出这么阴损致命的东西。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惊蛰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有了它,外围那些守卫就跟靶子没什么区别。”
“我们自己怎么防?”
安然走上前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