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才爆胎了,没想到……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您!您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他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情绪感染了。
一番寒暄之后,吴春生执意要陈易他们坐自己的车。
“我这就给村里打电话,让他们送个轮胎过来,很快的!”
“你们上我的车,去我们村里坐坐,我……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
他的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陈易拗不过他,只好带着黄思远和赵哲,换到了吴春生的那辆旧普桑上。
车内空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吴春生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介绍着家乡的风土人情,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然而,车子刚拐过一个山坳。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毫无征兆地从旁边的岔路口冲了出来。
一个甩尾,直接横在了普桑车前,死死地堵住了去路。
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手里都拎着家伙,明晃晃的钢管,还有几把泛着寒光的砍刀。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脖子上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大胡子嘴里叼着烟,用手里的钢管一下下地敲打着掌心,眼神凶狠地盯着驾驶座上的吴春生。
“姓吴的!”
他的声音粗野,充满了挑衅。
“胡氏矿业的事,你到处乱说是吧?”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吴春生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手死死地攥住了方向盘,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易的眼神则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车外那些持械的混混,又看了一眼身旁这个浑身紧绷,既愤怒又屈辱的退役军人。
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陈易的目光从吴春生那双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上移开,淡淡地扫了一眼车外。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些手持凶器的地痞流氓,不过是几只聒噪的苍蝇。
他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赵哲与黄思远坐在后排,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