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慢慢变长,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蓝调银白,在银白底色里藏着极淡的冷蓝调,像冬夜的星光落在发间,冷感更足,带着点神秘的疏离。
而九条尾巴却在无意识的轻轻拍打地面。
雪松琥珀的信息素充满了整个房间,宛如在遥远的国度下的一场雪,又像雨后的松林,琥珀的暖甜中和了雪松的冷冽。
淡淡的木质香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给人一种沉稳又温柔的感觉。
桑怀瑾紧咬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打了针抑制剂。
不一会儿,狐狸耳朵和尾巴就消失了,桑怀瑾也抱着被服沉沉睡去。
段家别墅段柏舟卧室内
此时,段柏舟也躺在床上,头顶的头皮猛然绷紧,他下意识按住那里,指腹却撞进一片扎手的粗硬短毛,再往上,是两只骤然顶破皮肤的耳朵。
不似狐狸那种柔软的尖,而是带着棱线的三角轮廓,耳尖钝重,内侧的绒毛短密如钢针,毛色是深灰近黑的,随着呼吸轻轻扇动,耳廓转动时带起细微的风声,比原来的耳朵更像雷达,连隔壁房间抽屉开合的轻响都被揪得清晰。
倏地一条粗壮的尾巴破布而出,毛层厚密却|硬||挺|,尾根结实得能看到皮下滚动的肌肉,尾尖却陡然收细,带着点凶狠的尖。
它不像狐尾那样灵动,更像条沉甸甸的鞭子,当段柏舟烦躁地皱眉时,尾巴会猛地绷紧,扫过地板发出「啪」的闷响,震得墙角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可当窗外传来陌生的脚步声,它又会先于意识绷紧,尾毛炸开,像蓄势待发的兽类在警告。
段柏舟陷在床榻间,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粗重的气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被某种滚烫的情绪推着绷紧了神经。
汗珠顺着颈侧的线条往下滑,没入深蓝色睡衣的领口,濡湿了一片布料,贴在皮肤上,勾勒出隐忍的弧度。
他无意识地滚动着喉结,吞咽的动作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压抑,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青筋在手臂上突突跳动,抓皱了布料又猛地松开,仿佛想抓住什么,又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最惊人的是那双墨色眸子,此刻正一点点褪去原本的深沉,染上刺目的血红,像燃到极致的火焰,又像淬了血的黑曜石。
瞳孔里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欲望,凶狠又灼热,死死锁着某个方向,连喘息都带着被欲望裹挟的粗野,整个人像被点燃的引线,在极致的紧绷里,藏着即将炸开的汹涌。
头发从棕色变成了纯粹银发,像被月光镀过的银线,带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几乎没有杂色,干净得像初雪覆盖的银器般。
黑朗姆酒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卧室,像被阳光烤透的热带午后,又混着点野性的醇厚,又像把热带的热烈与橡木桶的沉静揉在了一起,甜甜的果香和浓烈的酒香混合在一起粗粝又温柔。
他抖着手去够床头的抑制剂,打了针抑制剂,他才感觉好了不少。
忽然,他感觉下半身不太对劲,打开被服一看,低声爆了句粗口“草”。
就起身去浴室冲凉水澡了。(懂得都懂)
第二天清晨
桑怀瑾睁开沉甸甸眼皮,琥珀色的眸子还蒙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
桑怀瑾皱着眉头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用手支撑着身体起来了。
忽然,两只毛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又从头发里竖起来了,可爱极了。桑怀瑾摸了摸耳朵,耳朵又不见了。
他起身走到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人:有着湿漉漉的琥珀色狐狸眼,头发还是蓝调银白的长发,因为刚刚睡醒脸上还有红晕。
桑怀瑾随手把头发往后撩了撩,露出光洁的额头,随即,他又用黑色的头发绳把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搭在脸庞。
他打开手机找到桑母微信。
风过江(小星):妈,我下不了楼了,你喊陈姨把饭送上来吧。
桑母:怎么啦,生病了吗。
风过江(小星):没,化形期到了。
桑母:好的。()
桑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给你送点药?()
风过江(小星):没,不用了。
桑怀瑾发完消息后又在浴室洗漱,洗完又躺在床上去休息了。
毕竟化形期那种疼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到的,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要着血肉,从里到外一波波痛感席卷全身。
桑怀瑾在床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个止痛剂注入身体。
不一会儿卧室门就被敲响了,陈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少爷,饭好了。”
“放外面吧,我等会出去拿。”桑怀瑾的声音从被服底下传来,闷闷的,听不真切。
“好的,大少爷。”陈姨回道。
等桑怀瑾从被服里起身出去拿饭时,门外已经没有人了,他把饭拿进卧室,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忽然,桑怀瑾闷“哼”一声,手一抖筷子应声掉在了地上。
蚀骨般的疼痛又席卷而来,冷汗“腾”地就从毛孔里涌了出来,像浑身裹了层冰绡,明明是夏末,却冻得他指尖发麻。
后背的汗渍迅速洇开,贴在身上凉飕飕的,连带着呼吸都带上了颤音,方才的止痛剂早被这股寒意冲得七零八落,还好他已经把饭吃的差不多了。
他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把碗筷送了出去,然后躺在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团,以缓解疼痛。
桑怀瑾拿起手机给桑母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妈,送点营养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