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闻讯赶来的秦淑,左顾右盼没看到苏二爷,面上一片紧张,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方才苏二爷说要来书房拿地契,已打点好了护卫,让自己不要担心。
可听着这边动静越来越大,还听到了苏二爷的惨叫声,秦淑再也坐不住!
她看着那一团洇出鲜血的麻袋,忍不住颤颤巍巍地扶着树:“这丶这是……”
“一个不知死活的贼,闯入书房要盗窃,被乱棍打死了罢!”苏萝叹口气。
云染护着苏萝,挡在她前面:“姑娘别看。”
秦淑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双膝几乎朝前跌倒,不敢说那是苏二爷,毕竟苏二爷犯的是偷盗这丢人的大事,可那是她家顶梁柱丶孩子爹,当即惨叫一声:
“那是你二伯!!”
“二伯?二伯不是与二伯母一同在房中睡觉吗?”苏萝诧异又无辜,“二伯做得正行得端,怎麽会行偷盗之事?难道不知道,私自盗窃他人府邸,可被乱棍打死?”
“不不不!他没有偷!”秦淑指着苏萝尖叫道,“是你蓄意谋杀,想要害他!!”
“既然二伯没有偷,那这麻袋中偷东西的人,绝对不是二伯。”苏萝微笑着,水灵灵的美眸眨了眨,“毕竟二伯怎麽会偷呢?”
秦淑气到呼吸不畅,一屁股摔坐在地,彻底失去所有力气,骂道:
“苏萝,你弑亲杀伯,你会遭报应!我要去衙门敲鼓告你!”
“告我?”苏萝真是太无辜了,“二伯母真是好生胡搅蛮缠,都说了麻袋中的人不是二伯。来人,将这尸体跑进水井淹着,明日天亮扔出埋了。”
几个侍卫擡着血淋淋的麻袋,“哗”一声,砸进水井!
秦淑尖叫着扑过去,毫无形象地跪伏在井边:“老爷!!夫君啊啊!!”
“这麽情真意切,怎麽不跳下去救他?”苏萝眨了眨美眸。
“你!你!”
“这水井中有食人鱼,下面连着护城河,若二伯母掉下去,那可是自己掉下去的。”苏萝语气紧张担忧,可那美眸里却盈着一丝狡黠的恶笑。
吓得秦淑後退几步,不敢扑在井边。
苏萝摇头叹道:“这便是夫妻感情吗?二伯母怎麽躲得越来越远了?这麽怕掉下去吗?”
“你不是说井中不是你二伯父吗!?”秦淑眼眶猩红!
“我说不是,可二伯母说是呀!证明在二伯母眼中,被扔下去的就是你丈夫,但你却不救。”苏萝摇摇头。
下刻!
“哗”一声,浑身是血的东西从麻袋里钻出来,挣扎着浮在水面,艰难地往上攀着!
苏二爷习武身子骨还行,命也硬,没被打死!
他方才是装死的,若不是装死,只怕真要被打死!
他满脸是血,像阴曹地府爬上来的恶鬼,朝秦淑喊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贱人!还不快拽我上去!”
“这人生死都掌握在旁人手中,却还在家叫骂,可见他平日里待你是肯定不好的。”青雪平静道,“这样的人,也值得救?”
秦淑袖手晃动间,腕间有几道淤青。
虽说……虽说老爷总打她,可家里没有苏二爷当顶梁柱,日子还怎麽过?
秦淑胆颤惊心地将苏二爷拽起来!
苏二爷被救起来之後,率先就拖着残体,一瘸一拐地冲向秦淑,狠狠扇她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刚才我被扔下水井!你为何不跳下来救我?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死娘们!”
随後苏二爷又指着苏萝破口大骂:“你目无尊长,敢打我,我势必要告到衙门那里!让大家看看,你都是个怎样不孝顺的东西!”
苏萝眼眸微沉,手有些痒痒,想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