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面,坐着难言的靖安侯夫妇。
靖安侯屁股好似长了钉子,如何都坐不住,脑子里变换了千百种解决事情的方法。
这件事情,堪称奇耻大辱。
他不知如何解决,才能既保全侯门颜面,又能不得罪摄政王。
摄政王代理朝政,不是皇帝,却手段残忍,比皇帝还有话语权。
摄政王要谁三更死,绝不会留他四更天。
什麽侯府贵族,在绝对强权下,不过是蝼蚁,任人宰割罢了!
靖安侯耻辱地咬紧後槽牙。
什麽儿媳,一个女人罢了,睡错了便睡错了,全部都比不上他仕途,比不上侯府重要。
但靖安侯夫人便不同了。
她妇人之见,不在朝堂不知利害,看摄政王的那目光,好似要把他杀了。
睡错她的儿媳妇,还敢如此嚣张,当真以为她侯府好欺负吗?!
她气得推攘靖安侯:“侯爷!您说句话呀。”
靖安侯紧攥着茶盏,咔嚓一声,将茶盏硬生生攥裂一丝缝。
茶水顺着裂缝哗啦往下流。
墨瑾歪了下头:“侯爷对本王有意见?”
怒从心中起,却又被生生压下!
靖安侯满掌心都是狼狈的茶水:
“老臣怎会有意见?今日之事……”
他头垂了下去:“今日之事,必是家中儿媳与王爷遭人暗算,王爷……亦是受害者。”
墨瑾玩味问道:“所以?”
靖安侯屈辱摔袖:“不如这件事,便丶便掀过去吧!”
大家谁都不要深究,便是最好结局。
他不会告诉儿子。
但以後也不会让儿子碰那苏萝。
等把苏萝娘家的家産都挪进侯府库房,填补了那一笔巨额亏空,便将那苏萝一脚踹开。
再或者……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若是摄政王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他也不介意将儿媳送上王府,以此谋求侯府前途。
墨瑾应该会记他的情吧?
毕竟他都把新婚儿媳送给摄政王玩了。
他摄政王不得给侯府一点好处?
一切,顺势而为。
想到此处,低头喝茶的靖安侯眼底划过一丝老辣算计,那短暂的屈辱已经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已经整理过着装的苏萝身穿窈窕长裙,正偷偷抹泪,慢慢走进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