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转身跳出窗。
苏萝气得坐起身,捏起拳头捶被子,气呼呼道:“可恶!真可恶!人也被你睡了,抒解也抒解了,竟还嫌弃我体力弱。”
她面颊通红,双手捂住滚烫的脸,羞恼道:“明明最享受的就是他,怎麽好意思说这话!”
苏萝起身,一丝不挂地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一身的吻痕,她两眼黑了又黑。
墨瑾真是太猖狂,太胡闹了。
“青雪青芽!为我更衣。”苏萝没好气地踹了踹板凳。
屋外树上,等了一夜的陈嵩,见墨瑾似乎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笑意,连忙问道:“王爷,可是探听出菠萝锁之事了?”
轻功极好的墨瑾走出苏府,坐进马车里,像是刚想起来这件正事,没回答。
陈嵩见他心情不错,于是又道:“王爷为何不把苏战大将军密信之事,告知苏姑娘?”
“若王爷借此扳倒靖安侯府与文昌明,也算是帮苏父洗刷冤屈,苏姑娘不可能不帮您,或许还会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再等等。”墨瑾面色沉下来,深思熟虑道。
明明可以利用苏萝快速掌握所有事情,却还瞒着苏萝。
陈嵩知道,这是摄政王怕苏姑娘被牵连。
……
苏萝刚洗漱打扮好,坐在廊下看几本兵书。
她要拿下打铁铺与朝廷军队建造兵器的合作,虽然有墨瑾在可以走後门,可她也不能拖後腿啊!
她不仅不能拖後腿,还要精心研制兵器,打着皇商的招牌,迅速扩展生意。
这年头,做什麽生意,能有造兵器赚钱啊?有兵器就有能力,日後哪怕不依附墨瑾,苏萝也有後路可走。
想起墨瑾,苏萝脸色出现一丝犹疑。
其实她一直认为,墨瑾除却贪她的床笫之事外,接近她还有其他目的。
可她说不出来。
比如上次,墨瑾莫名其妙来将军府借几本兵书。
迄今为止,苏萝都没查出来墨瑾这狗东西,从她家里拿走了哪几本书!
父亲藏书成百上千,她怎麽可能知道少了哪本?
还有温子溪曾提过,他在查父兄叛国的真相。
苏萝神情沉静下来,攥紧手中弩箭。
她也一直在暗中查探父兄的死,但从前的她一直只是闺中女子,无权无兵无人脉,不谙朝廷政事,如今忽然查案,必是困难重重。
她思考着,改日去见温子溪一面。
正想着事呢,院中响起急急的脚步声,云染快步进屋,满脸烦忧:“姑娘,不是好事,靖安侯夫人与靖安侯世子都来了。”
“慌什麽?”只要没授之以柄,苏萝就没什麽好怕!
云雪雅正在正厅接待李紫嫣。
李紫嫣昨夜因李娇娇入狱之事操心不少,可人已坐进大牢,靖安侯那边走关系都走不通,她也只好作罢。
今日前来,一是来接苏萝,二是探望云雪雅身体状况,三是聊一聊山禾客栈。
云雪雅自苏战死後便不怎麽涂胭脂,经常哭泣难眠,虽然还很美,却很憔悴。
李紫嫣打量着她,握着云雪雅的手:“雪雅,你不容易。”
苏府从前有钱有势,李紫嫣经常讨好云雪雅,以至于抛开亲家这层关系外,她们还算得上好友。
“没什麽不容易的。”云雪雅强颜欢笑,盘算怎麽把话头扯到女儿受委屈这件事上。
李紫嫣拿手帕抹了抹眼角,同情道:“其实不必说,我都明白,从前大将军对你那麽好……後来又出了那样的事……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住?”
思及亡夫,云雪雅脸色一白,只觉得心痛如绞!
李紫嫣眼圈通红,叹息着关心道:“我与你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听说你在府上要自戕殉情。我们俩真是一个性子,若我夫君战死,只怕我也会一死了之!”
“我受不了夫君战死之後的煎熬,与其煎熬,还不如下去陪他!”
刚走到抄手游廊,听见这席话的苏萝,眸光骤然冰冷!
母亲本就有抑郁自杀的情绪,李紫嫣说这些,到底想干什麽!
前世她极力阻止母亲抑郁自杀後,却不想母亲被李紫嫣密杀,僞造成自杀迹象,苏萝是饿死地窖前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