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真是多管闲事。
苏萝咬唇,带着气性扭过头,不看他。
墨瑾俊眸染着一层笑意,弯眸时,好似凛冬化冰,春风拂来。
等苏萝馀光扫去时,墨瑾已走出侧门离开。
苏萝摸了摸不怎麽明显的孕肚,咬牙气笑:“你爹真不是个东西。”
转眼又想到墨瑾背後那条险些要命的伤,苏萝忍不住十指合掌于胸前:“保佑墨瑾平安吧,否则你出生就没了爹,咱们娘俩傍谁啊?不是白傍了吗?”
苏萝叹口气,忧愁地自言自语:“宝宝,你说你父王会不会去母留子啊?还是等他更有良心些再说吧。”
“或者我将你生下来,将你养熟了,养的乖巧些,你去父王面前多说些母亲的好话甜话,让他给母亲一个名分?”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之花敲门道:“七姑娘,说书楼正热闹呢,您要不要去听听?”
“什麽热闹?”苏萝问。
“靖安侯府的热闹。”之花不怀好意的咯咯笑,“可比唱戏还精彩,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
苏萝拍桌而起:“还有这等好事?”
……
半个时辰前。
京城最大的戏楼,旷奇楼,内设戏台与说书丶琴台。
靖安侯前日便约了周宴顶头上司,杨舟都督夫妇一同到旷奇楼听曲。
周知章伸手做了“请”的姿势:“杨都督请。”
才在苏府闹了一顿的李紫嫣,急急回侯府补妆後,仍难掩疲态,就连眼圈都还微微肿着,也来赴宴,毕竟这宴是之前便约好的,谁能想在苏府发生了那事?
杨夫人看出有异,但心中聪慧,并未直说,笑着冲李紫嫣含笑颔首示意。
李紫嫣打起精神,上去挽住杨夫人的手:“虽说你我二人是初见,可我对杨夫人一见如故,两家可要经常走动才好。”
初次见面就如此亲昵,杨夫人觉得怪怪的,将手从她臂弯里抽出来,冒着汗珠不好意思道:“我……我对侯夫人你身上的陌南香过敏。”
李紫嫣依旧挂着笑容:“这样吗?那我们下次逛街,我不涂陌南香,你喜欢什麽香?”
她什麽时候说要约下次了?杨夫人尴尬极了,连忙摇头:“下丶下次不一定有空。”
李紫嫣的笑,怔了一下:“没事。”
四人带着奴仆路过说书阁,走去戏台时。
只听里头那个尖嘴猴腮的说书先生,满脸辛秘,百无禁忌地聊着京城奇事,啪地拍响惊堂木:“诸位不知,近来发生了一桩热闹。”
杨夫人瞬间双眼一亮,放慢了脚步,拉了拉杨舟袖子。
杨舟向来知道自家夫人爱听热闹。
李紫嫣虽说不感兴趣,但谁不爱听别家热闹呢?
最好高门贵族里谁发生一件更惊天动地的丑闻,让她幸灾乐祸地冲淡之前的不愉快。
只听那说书先生胆子颇大道:“不日前靖安侯世子娶苏府孤女,本该是良缘一桩。”
“不成想!那靖安侯夫人竟挑拨苏府夫人自戕!”
台下嗑瓜子的衆人嚯地一声,炸开锅:
“挑唆亲家自杀,这是什麽戏码?”
“做事如此狠绝吗?”
“之前苏府出事,靖安侯府也继续了婚约,我们还当侯府有情有义呢,原是想吃绝户!”
杨夫人好奇的脸色微微一惊。
杨舟皱紧眉头,牵着杨夫人悄悄远离了李紫嫣。
周知章脸色瞬间黑沉,眼睛惊瞪向李紫嫣!
李紫嫣脸上的幸灾乐祸彻底冻僵!
旷奇楼顶层隐秘雅间内,丝竹悦耳丶舞者蹁跹,盘坐在矮桌前的男人,一袭丝滑如水的清爽蓝袍,骨节分明的玉指划过一页页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