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所有与以往有关的一切。
沈择木抓起那个本子,哗啦啦翻几页。在某一页顿住,一张高铁票,一张银行卡,相继掉出,砸在床上弹了几下。
虎门站到贵阳北站,六月二十六日,四点五十分发车。乘车人,沈择木。
银行卡上贴着一张便条,其上字迹潦草,龙飞凤舞写着一行数字。
19990312。
他的生日。
那本记事本,布满与便条相同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而夹着车票和银行卡的那页,笔迹已经泛黄。
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
2014年的雨季,他们一同去看戏的那个晚上。
这句话,就出自那场戏。
沈择木坐在床上,死死盯着沈译枝落下的那些东西。半晌,他突然笑出声来。
——所以,这算什么?
那张银行卡是分手费?那车票呢?施舍给他的退路?
还真是铁了心要断得干干净净,选择不告而别,他就什么都没带走。
沈择木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冷静地按电话号码。
他不接受这种结束。
必须要问个清楚。
电话铃只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话筒那端嘈杂,有风声,有人声。
相对无言。
最终,沈择木先开了口,声音无比冷静,质问:
“你什么意思?”
对面没有回答,电子播报音先隐约传来。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您好。乘坐中国国际航空ca1234航班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又用英语播报一遍。
diesandntlen,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passenrsofflightca1234,wearenowvitgyoutonceboardg
祝您旅途愉快。
“没什么意思。”沈译枝终于出声了。
“你讲清楚。”沈择木几乎要被气笑,“银行卡?车票?这算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听这种话。沈译枝你给我讲清楚,你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
行李箱被拖动的声音,登机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哥,说话。”
“理理我。”
“求你了。”
沈译枝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他紧紧攥着行李箱拉杆,良久,才狠绝下心来似的,缓缓开口:“意思就是,我们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