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赚着内地的钱,把内地人当傻子,还看不起人。有这样不要脸的吗?现成的外景,非要骗钱建新的,骗了那麽多钱,还笑话人是傻子。”
“嗯。”
“自己拍不好文人戏,转头把责任归给演员观衆。演员没有演出自己想要的,读书挨饿做这些有什麽用呢?演一个文人,演挨饿受冻,不读文人的书,不去冰天雪地里感受,怎麽演啊。什麽都不管,坐享其成,还说人演的不好,演得不好最佳影片怎麽拿的?既然都是主角自己发挥的,导演这样甩手掌柜,怎麽好意思拿奖,还给人家啊。坐享其成还好像自己很委屈很有理吗?”
“嗯。”
“找和自己年轻时候像的女演员演女主角,没人看还说谁知道观衆不喜欢这个长相呢,早知道自己找观衆喜欢的演员啊。原着小时写的清清楚楚男女主长得是什麽样子,选角的时候是年纪大了,老花眼吗。原着都不看的吗?好好的小说全白糟蹋了。还浪费投资人的钱圆自己的梦。
还有什麽造型设计师,人家花那麽多钱请他,他拿演员作试验,做出的造型简直丑绝了。这群人都是唐玄宗,好了演员是点缀,还要感激他们的大恩大德;不好了就给他们顶罪。口口声声拍电影是尊重女性,拍完了要女性给自己顶罪,靠女性脱光衣服给自己赚钱。喝!”
“他们离唐玄宗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他小心翼翼的翻到了另一页。
“这幅有意思啊。”
一个人被一头犄角非常长非常间的大牛顶起来,犄角穿过身体,他手里拿着一只小牛,应该是去偷人家的孩子被抓到了。
王佳芝躺到他的毛裤上,微笑着看着他。
他看她胸前铺着那本画册,好像一只小猫从纸盒里钻出头来。
这小家夥就是这样,即便自己遭受过那麽多可怕不幸的事情,可是一听到有人受了委屈,就是这样义愤填膺的受不了。
善恶这个东西都是天生的。不要讲有些人很恶毒是因为遭受了别人恶毒的对待。善良的人,即便自己受了惨绝人寰的打击,还是不会伤害无辜,不是出于道德,纯粹是因为天性的善良。恶毒的人无论境况如何,都不会是好人。
善良的人,自己承受过痛苦,会希望其他人不要像自己一样。恶毒的人自己承受不幸,巴不得别人比自己更不幸。
那些倚老卖老的和人讲:“你还是没被别人欺负够,像我一样被人欺负到头了,你就成熟了。”
还有那些口口声声:“把孩子在家里欺负到头了,他走出去,别人再怎麽欺负他也可以承受的。”
简直恶心死了。
她憨憨的看着他,过一会儿好像累了,闭上眼睛养精神,更显出一双峨眉一样漂亮的睫毛。
旁边刚好有一支小猫咪玩的大花葱,好多朵深紫色的小花,聚成一朵硕大的圆球型。花蕊特别细,好像毛茸茸的逗猫棒。
他拿起花在她鼻子前晃悠,又在她脸上轻轻敲着。
他心想,这不就是在逗一只大猫咪吗?
她也闭着眼,下意识拿爪子抓那大逗猫棒,更像猫咪了。
原本坐在小猫咪身边的白虎斑见到他手里的巨大逗猫棒,也过去玩。
“两只。”他心里惊喜道。
在床下的三花见到也跳上来玩。
“三只了。”他笑道。
过一会儿,她睁开眼睛,两只小爪子搂住他的脖子,按下头亲起来。
小猫咪在床的另一个区域玩一沓花草的明信片,把一张张明信片铺在床上。回头看他们又在舔毛,习以为常的转过头继续玩。
她撒完娇一转身,两只爪子又搂住他的腰,道:“我要写一篇新小说,抨击这一群虚僞恶毒的‘精英’。”
“哦?”
“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只有欺负人的份,就是闹出来还可以过得很好的。可以写个‘橱窗人’的故事。这次要好好的下功夫琢磨人物性格,决不能写徒有其表的东西。白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妆。”
小猫咪这时候看他们分开了,也爬过来玩。在他手臂上咬啊咬的。
她现在在长牙,不知道这样磨牙会舒服些,还是就是想和爸爸妈妈玩。小猫撒娇一样,轻轻的,也不疼。太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