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华忍不住问:“不是大哥,你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权也没权的,就算你把赵晴澜杀了,你也只是被扣上反贼的帽子而已,你又怎麽可能当上皇帝呢?就凭你是那个谁也证明不了的先皇血脉吗?就算你能证明,你现在一无所有,起什麽事?不就是带着大家一起玩九族消消乐吗?”
赵晴澜闻言,微微侧目看向赵芳华,目光多了几分赞许。虽然不知道那个消消乐是什麽东西,但是他大概能猜到意思,于是轻声纠正道:“谋逆按律是夷三族,不过我不喜欢牵连过广,主犯满门抄斩即可。”
“哦。”赵芳华转头看向赵晴澜,“那你还怪好心的。”
“自然。”赵晴澜唇角微勾,“朕又不是什麽暴君,最不喜滥杀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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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赵景辉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两人的对话。他脸上那副强装镇定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的暴戾。
赵芳华“啧”了一声,继续跟赵晴澜嘀嘀咕咕:“果然人还是要多读书,你看他的修养就没有你好,你都沦为阶下囚了还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我跟你说,他刚刚还学你来着,不过可惜没学到你这个笑面虎的精髓。”
赵晴澜眉眼一挑,她好像在骂自己,且自己有证据。
因为赵芳华的这一通插科打诨,地窖里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欢快了不少。
赵景辉见两人完全不在意他的样子,暴跳如雷。
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架在了赵晴澜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玉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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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歪头凑近赵晴澜:“他不会以为拿了玉玺就可以登基吧?那玩意儿不是盖章用的吗?”
赵晴澜非常配合地点点头,语气一本正经:“有可能。或许他觉得有了玉玺,文武百官就会磕头跪拜。”
赵芳华终于忍不住了,问:“当初把你救出来的死士没有让你多读几年书吗?至少找个明白人教教你王朝是怎麽运行的?怎麽治理天下?再不济,看看史书也知道,造反不是这麽玩的呀?你这……”
赵芳华又打量了一下地窖:“感觉好像在过家家一样。”
赵晴澜已经在一旁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芳华杏眼一瞪:“你还笑!你也是个草台班子!我堂堂长公主,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让人掳走了,你还好意思笑!”
赵晴澜从善如流地收敛笑意,低声道歉,语气里却带着纵容:“是是是,是我的错,是我疏忽,让阿姐受惊了。”
“你们够了!!!”赵景辉终于忍不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拖延时间,进镇唯一的路已经封死了,我的人已经确认过,只有你一个人来,你们休想等来救兵!”
赵晴澜神色依旧从容,甚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其实……跟阿姐这样过家家也挺有意思的……”
“什麽?”赵景辉一愣,没明白这没头没脑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赵晴澜的肩膀猛地一顶,将赵景辉横在他脖颈的刀一震,趁着赵景辉手麻的瞬间,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刀利索的割掉了捆住他的绳索,不过一个呼吸,刚刚还在赵景辉手中的刀落下来时已经被赵晴澜稳稳拿在手中反手横在了赵景辉的脖子上。
形势逆转!
赵芳华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赵景辉没说谎,赵晴澜真是单枪匹马来的?
他怎麽敢啊!
万一失手……
一旁的柴康文已经吓到魂飞魄散,他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草民都是被逼的草民都是被逼的!是被这逆贼逼的啊!”
变脸之快让赵芳华瞠目结舌,倒真是能屈能伸。
朱霜看着戏剧性的一幕,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当初既然走了这一步,就该有失败的觉悟才是。不过好在刚刚他说不会牵连无辜。”
赵芳华犹豫片刻,看着赵晴澜,她张了张口:“那个……”
“不行。”赵晴澜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他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他们不该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