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楼梯把手顺着阶梯飞奔而下。
直到楼梯尽头的地方让她重新站在了光亮里。
从这栋建筑到车停的位置一路都安装了路灯,融溪昏昏沉沉地朝外走去,没走两步就看见了陶莎。
她站在路的中间朝她挥手,挥手的那只手上还拿着这样一只厚重的蓝色文件夹。
一副被工作腌入味的样子。
“融姐,我还说你怎麽还没下来。”
“嗯,走吧。”她快步走到陶莎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外套。
重获外套的感觉,让冷了整个晚餐时光的手臂像是重获新生。融溪缩在外套里紧紧地抱了下自己。
“晚上的录制感觉怎麽样?”陶莎边走在她身边问。
她清楚地听见身後快步的说话声,皮鞋碰撞瓷砖地面的动静打扰着她的思绪。
“还行。”
走在她身後穿着皮鞋的人融溪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孟老师好。”融溪的脚步再快也比不上他,她刻意躲开陶莎打招呼的方向,径直朝面包车走去。
第一次她觉得会车的路程竟然这麽长。
“融小姐。”她躲着他的视线但被陶莎拉着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路上收拾完场地离开的工作人员也散场得差不多,三三两两提着工作包朝外面走去。
他身边站着他的随身助理。和陶莎一样戴着口罩融溪看不清楚,视线迷糊地没有找到聚焦的地方。
“有什麽事吗?”
陪孟祺山玩了一个晚上,融溪最後的耐心也在天台拦下他的时候消磨殆尽。
既然他不愿意说,融溪不问也没有义务配合,以後见面两人就错着走不要碰面。
她这盖不住语气里的不满:“孟先是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还着急回小屋。”
穿堂风吹起抚起了她耳边的碎发。
融溪趁着音落擡头跌进孟祺山的视线。
他好脾气地笑了声,摊开手递到融溪面前。
灯光下她看清了孟祺山手中的东西,後知後觉地往後脑勺摸,手指扑了空。
是……什麽时候掉的。
她伸手下意识地想捏住他手上的东西:“谢谢孟先生。”
却在将要触碰到时,看见他转了手将发卡护在手心。
什麽意思?
她擡头,还没反应就先感受到头上一重。
瓷砖地面上路灯勾勒着男女的身形。他伸手顺着她发梢的方向抚平了微风吹起的发丝,然後勾着发卡别在了头顶的位置。
“不用谢。”他说着。
融溪呼吸停滞,能感受到的只有身後他轻柔的动作。
“小屋见。”孟祺山的声音悠扬地传来,转眼就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她愣在原地,背手摸到了头上的珍珠链。
“陶莎,我们接下来是去小屋吗?”
陶莎一脸八卦地露了头;“是啊,融姐。”眨巴眨巴眼看看她看看远去的孟祺山。
“行了,快回车上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见到他真是一场身心俱疲的消耗战。
“那可不行。”陶莎领着她往车的方向走,“回小屋还有录制还有後采,再怎麽也早休息不了。”
她扶着车边的把手坐进了里面的位置,在位置边缩了缩。
“其实准确点说,你的今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