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没走几步就到了罗芸恩房门前。她开门时一瘸一拐的,惹得融溪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初次见到罗芸恩脆弱的样子,眉头不由分说地就皱了起来,攥紧房门的把手。
“怎麽皱眉呢,显得很凶。”
她说,“一整天不见了,难道不想我吗?”
融溪被拉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屋内暖风吹来,带着徐徐草药香涌入她的鼻子:
“是担心你。”
“我以为你要凶我不照顾好自己。”罗芸恩放开她,脸上露出笑容。
融溪瘪嘴,随她笑开:
“知道就好。”
她伸手将她扶进房间,坐在对门的沙发上。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在那里等了这麽久。还好祺山有先见之明提前给你准备了雨伞,不然我更要过意不去了。”
生病的罗芸恩一改往常看见她雷厉风行的样子,沾了雨的短发紧贴在她的耳後,像只乖顺的狼妹妹。
融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当然没关系,伤员总是允许例外。我心甘情愿等的。”
“不过,”
她话音转,刚直起腰板现在转而气势汹汹,“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害得我好担心,知道没。”
“Yes,sir!”罗芸恩笑着回答,“不过允许我解释一下,我的手机没电了,还被我摔了一下。”
融溪的视线在房间里游荡:“看起来比你还可怜。”
欢达酒店的房间环境很好不过空间小。融溪和罗芸恩约定好的单人大床房,床几乎沾满了全部。
床两侧的过道很小,远离门的那一侧摆着柜子,上面摆着一袋拆封的膏药。柜子上面有一个玻璃窗,但似乎不能打开,上下拉动的米色窗帘也只是装饰。
好在房间小五脏全。
“这间房费多少,现在就A给你。”
融溪伸手要去拿信封。
“不用了!”
那只手很快就被拦下了,“今晚算我请你。”
“嗯?”
她笑。
相互麻烦是建立一段情感的开始,“那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好。”
罗云霁也不纠结,答应下,“那就说好了。”
关门声悄然响起,很轻。融溪的注意才想起原来站在门口的男人。
再分神过去时,她视线里只有沉闷的木门。
“你们……今天怎麽样?”融溪无由头地说起。
罗芸恩也无由头地回答:
“要谢谢祺山,要不是他第一时间带我去当地的小诊所看,估计会更严重。晚上也麻烦他了,代我走一趟。”
“可是那都是他应该的,要不是他不好好照顾你,你哪里会躺在这里。”
融溪隐约觉得她在避开话题。
“哪里,是他人很好。”
融溪盯着她,而罗芸恩盯着她的膝盖,似乎若有所思。
“很照顾人,很绅士,但也总是很有距离感。融溪,这可能就是没有缘分吧。”
她突然擡头,对着融溪笑了笑。
融溪品到话中的意思。
肯定有一方已经把话敞开说了,她才会有这个反应。
她顺着沙发握住她的手:
“没事,还有这麽多嘉宾,而且世界上还有这麽多男的,拜拜就拜拜。”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
她忽地回握住她的手:
“溪,你对他呢。现在还和最开始你说的那样,一个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