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真的有那麽重要,那为什麽他的事情,还要她从别人口中知道呢。
在等家门打开的过程里,融溪没心思干别的事情,桌上打开的外卖没动两口,电视机里的连续剧就这样一直自动播放一集接一集。
觉得有些渴了,融溪拖鞋也没穿点着脚往冰箱走。
晃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愣在原地,整个脚心贴在冰冷陈瓷砖地面上,呆呆地望向门的方向。
门推开的时候带进了走廊里的光。
“在家?怎麽不点灯?”
他比前些天接她的时候瘦了许多,脸上有些惊喜。
“一直都在。”
融溪塞住哽咽的情绪回答他。
孟祺山惊喜的情绪被她牵动,指尖的钥匙忍不住丁零地响了两声。
她踩在瓷砖上,後知後觉地被摄取走了所有的热量。
“之前没准备好你的拖鞋,现在补上了,”
“不穿拖鞋在家里走,会着凉的。”
他弯腰,在融溪面前放下了一双崭新的拖鞋。
入户的灯光随着他带上门的刹那消失在夜色中。
融溪低头,视线落在那双米白色的拖鞋上。
借住在孟祺山家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发现家里没有合适她脚尺寸的拖鞋,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便去了周边的便利店,随手买了双回来。
长得比不上他挑选的好看,踩在脚里也没有这双软乎。
她踩住拖鞋,走出两步,“但孟祺山,我有拖鞋了。”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买好了。”
踩进阴影里後,融溪将拖鞋整齐地脱在他面前。
像他原先摆在她面前的那样,缓缓地摇头,
“太迟了。”
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说以後就再来不及了。
她不想再等孟祺山表态了,今晚她一定会要到自己的答案。
这个背影她数不清楚看过多少次,以後也会是属于她的吗。
孟祺山站在她的影子里垂下视线。
他能猜到融溪没说出的那一句,就像他迟迟没有迈出的最後一步,笼罩在他们之间,是一场时不时会猝不及防地落下暴雨,浇得他们浑身湿透。
黏腻的衣服贴在皮肤表面,总有一天会走到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一步。
四周影子和暗色的地板几乎融为一体。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等到好天气。
“这个星期,你不说去哪里,和谁一起,做了什麽事情,”
“以为这样就不会让我担心……”
融溪抵住墙面,高傲地仰头不想让泪水落下,肩膀却打颤得停不下来。
他想否认,支支吾吾半天只剩一句,“对不起。”
“是,我是管不到这些事,也没立场知道,”
“但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因为这些事离开你,还是你根本不怕,觉得我们从小到大的情感,”
“吃定了我不会离开你?”
流到脸颊的泪水最後干涸地挂在半空,融溪发狠地抹了把鼻水,死死盯住他。
孟祺山想要伸手抱住她,被她转手拦了下去。
她要确定,只确定这一次。
“抱过我,牵过我的手,就是我的人,”
“孟祺山,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