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裴昭野低头行礼,他不知道,沈千雪现在恨透了他这样,他挡在薛疏月身前,带着提防的姿势,就好像她是什麽恶人一样。
虽然,她可能真的是恶人,但是她并不希望裴昭野会这样看她。
“皇上同微臣传了密信,你姑母想念你,希望你能回去看她。”
裴昭野将这密信递给了她,沈千雪看着,脸色铁青,然後合上了这封信,“本郡主知道了。”
说完,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过了身去,临走的时候,她留下了一句话。
“裴昭野,你会後悔的。”
薛疏月猜测,皇上的这封密信,自然也有裴昭野的功劳,要不然,沈千雪不会生气至此。
“多谢将军,再次帮我解围。”
沈千雪居然真的走了,但是薛疏月的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来,因为沈千雪走前,来找薛疏月说了一句话。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沈千雪出现在她的营帐前,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绢帕,上面的纹样是薛疏月自己绣的,上面用了家族的独特技法。
薛家的绣艺,在这全天下,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了,独树一帜的风格,独树一帜的技艺,一切的一切,出现在这张绢帕上,都不对劲。
大概是因为眼前的人姿态过于嚣张,让薛疏月有些慌了,她担心沈千雪是不是又要把她拖出去,灌一顿水。
她张开嘴,刚要喊,却听到沈千雪问,“你跟薛家有什麽关系,你跟薛疏月,有什麽关系?”
“薛家?”薛疏月向後退,紧紧攥着拳头。
沈千雪只是盯着她,仿佛一定要一个真相一样,并没有恶意,但是薛疏月不可能对她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
“郡主,我不认识什麽薛家,你怕是认错人了。”
“本郡主绝不可能认错,这技艺,除了薛家,不可能有第二个家族拥有。”
“妾身家中原来行商,後来家道中落,自然有几件精致物件。”
薛疏月的嘴严防死守,什麽都没有说出来,沈千雪的样子很奇怪,但是薛疏月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沈千雪走了,走的时候有点落寞,薛疏月不知道她在落寞什麽。
好像没找到薛家的消息,她很伤心一样。
“如果你得知薛家的消息,告诉我。”
薛疏月直到睡前,脑海中都一直回荡着沈千雪说的那句话,她是什麽意思。
翌日,薛疏月从裴昭野的帐中出去,已经没有人敢说薛疏月的闲话了,但是同样的,也没有人敢跟薛疏月说话。
愿意跟薛疏月说话的,也就只有陆峥一个人。
陆峥今日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喝茶,薛疏月凑了过去,“陆副将,郡主当真不会回来了吗?”
“千雪?自然不会,她不会放弃昭野的。”
陆峥品了一口茶,看着远方笑道。
“其实我小的时候,身子特别弱,後来父亲给我寻遍了名医,都没治好,後来父亲自学医术,就这麽一边拿药吊着,他一边治,我居然就这麽活下来了。”
薛疏月不懂,陆峥为何同她说这些,但是也用心的听着。
“千雪那日,拿了一枚帕子来问我,这上边的绣艺,是何种技法。”
陆峥看着她,薛疏月看多了他笑嘻嘻的样子,都忘了他出身于皇家,此刻冷下脸的样子,倒也是气势凌然。
“我不学无术,但是好在见多识广,这上边的技艺,可是大名鼎鼎的苏绣。”
“我便告诉千雪了,她说这是从军中的寡妇那里搜的。”
“陆副将,妾身家中曾经富庶过,有过许多银钱,这一两张苏绣的帕子,就算有也不奇怪吧。”
“你从黑龙寨辗转多日,身上的行李早就丢了个七七八八吧,留着这帕子自然是不奇怪,但是这帕子可不是旧东西。”
“这布是低等的麻布,显然是练手之作,没有任何人会将苏绣绣到这样的布上,更何况,这布匹虽然低级,但是没有多少磨损的痕迹。”
“显然不可能是你从黑龙寨带来的。”
“陆副将,你说什麽呢?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你就是那个薛家遗落在外的女儿吧,薛疏月?”
薛疏月只觉得大脑轰的一下炸开,她近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了,陆峥,真的只是一恶搞纨绔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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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晋江还我上一章,我跟审核拼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