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念留门,先去装尚未封杯的饮品。去年买的杯具有了用武之地,透明玻璃杯里印出明显的分层,色泽明丽卖相不错,她很满意。
身上小磕小碰实属正常,陶枝念皮糙肉厚不太上心,轮到她有机会请简时衍吃饭,只顾着拆了保温袋布菜。
她喜欢踩在地毯上,喜欢脚底踩着软茸茸的触感,小时候去女同学家里看到同学的房间就铺着粉色长毛地毯,当时觉得特别温馨,回家就缠着陶正说她也想要在房间里铺地毯。
陈淑文大手一挥,“中看不中用,难打扫得很。”
等到独立工作後,虽然目前住的是单位分的员工公寓,但小小的空间里变成她独居自洽的小天地。经历一年的春夏秋冬,专属于自己的私人区域比家要温馨,变成让陶枝念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屋里添了茶几和坐地沙发,她习惯了席地而坐,意识到这儿没有多馀的男士拖鞋,忙准备起身招呼,“要不去桌上吃?”
脚踝忽地被人握住,陶枝念瞬间噤声,简时衍没有踩在地毯上,人半跪着查看女人腿上的伤势。
血很早便止住了,擦破皮的部分并无大碍,只是在结痂前该注意饮食,避免留疤。
“摔得好重。”
简时衍说话字字清晰,语带怜惜,该是心疼的。下午的插曲好似从未发生过,顾姓男子在他通过验证後传来简讯挑衅,企图利用几张陶枝念早些年的照片挑拨关系。
女孩子的脸稚嫩青涩,还穿着高中的短袖校服,水洗过後更显得单薄消瘦。
拍摄者的意图不轨,介于青涩与情色之间,模糊的图像刻画出干瘦玲珑的身材。小桃老师正枕着手小憩,白皙的面庞由发丝勾勒出优越出衆的骨相,瘦弱而破碎。
另一张随着时间推移该是大学时段,女孩倚靠在拍摄者的肩头,是极其信任的关系,拍摄者视角虚浮地记录下偷吻的瞬间。
顾妄做事毫无顾忌,拙劣的手段经不住推敲,配的文字起不了刺激的作用,无非是想宣示主权。
「纯吗?高中她就和我做了。」
陶枝念毫无防备,盘腿之姿,隐约可见下半身没穿裤子。简时衍移开目光,本意绝非禁锢她的行动,出自好心,他只是来送药,检查伤势。
女人不常在外穿露肤度高的衣服,工作後更是长裙长裤,遮得严严实实。因为不常晒太阳,皮肤会比寻常女孩子还要更白一些,小腿盈盈一握,若再用些力道,该会生出一道红痕。
“其实还好啦。”听到关心,陶枝念努嘴,更惋惜碎掉的手机屏幕,还得出校找个店家维修,折腾下来,好麻烦哦。
眼前人半跪的姿势,一如既往平静地注视着她,总归带点神圣的意味。环境静默,再久些,她浑身灼热发痒,呼吸间都快乱了节奏,假咳一声。
“你别,总盯着我看。”
简时衍觉得好笑,“那该盯着谁?”
陶枝念答不上话,涨红了脸,脚踝还被人控制着,动弹不得,更想逃了。
对方稍微用力,她重心不稳人向前倚靠,抱腿的手撑在了简老师的肩上,无意识地轻吟钻出齿缝,变了味道。
挣脱的脚不合时宜地落在裆前,他们皆是一愣。
简时衍对陶枝念始终是百分百的信任,脾气再好的人,多番挑衅下很难不生出无名愠火,滚烫尽数铺在脸上,他当然有情绪。
陶枝念不解,仓促别开眼,这样的简老师让她觉得好陌生,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顾妄是不是和你说什麽了。”
尽管她和顾妄从前从未发生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但她清楚顾妄的秉性,下意识産生抵触情绪,知道那个人会同简时衍胡乱抹黑。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内。明明她和简时衍没认识多长时间,更没有多了解对方,他如果相信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遇到烂人,摔跤擦破皮,手机还碎了。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陶枝念哑声,偃旗息鼓,忽然觉得好委屈。
眼前升起水雾,陶枝念在办公室时面上还能撑着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实则在心里早已把最坏的可能预演了一遍。未来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真要就此打住了吗?
她跪坐回地上,压到了伤口,情绪大起大落,心境就像被人随意丢弃的碎娃娃,无人会牵挂她,于是根本学不会挽留人。
“你放心,我以後遇上其他人绝对百分之百会和他们说你的好话的。就算未来你离职了,我也不会纠缠你,散播对你不好的言论。。。”
陶枝念摇头,也不想哭的,更不希望在简时衍面前展示出弱势的一面。直到蓄满的泪水掉下来,才忍不住擡手想抹除落泪的痕迹,视线模糊以至于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情。
“想什麽呢。”
再好的脾气,在亲密相片的刺激下也会冲击地荡然无存。这下简时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控制力道往女人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下。
陶枝念吃痛,委屈之馀,不可思议地捂住额头,没止住哭。
小桃老师穿着宽松的长款睡裙,低垂着脑袋,胸前的扣子没有系紧,此时垂头丧脑,露出好看的锁骨,白嫩的肩头随时都能跟着衣领一同扯落。
更暧昧了,简时衍垂眼,想拉她一起堕入凡尘。
自上次在车里混乱地初尝试,尝到甜头後,简时衍在克制,谋算着该在确认关系後,再进行更进一步的亵渎。
他不见得有多清白,又剩下多少理智和自控力,各类情绪徜徉支配大脑,因女人早前瞥笑间种下情蛊。耳畔传来阵阵轻吟,从女人齿缝娇吟两声,足以勾出心底的燥火。
现下失控,砸下固执又细密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经软热的舌面深入唇齿,搅乱她的口腔和胡思乱想的心情。
好羞耻,陶枝念软了身子,圈紧对方紧致的腰腹,没人会拒绝被抱紧的安全感,至少那一刻,或许他也是需要她的。
她为之倾倒,彻底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交换彼此灼热的体温。简时衍至始至终都很轻柔,不疾不徐用指腹拨开女人颊边的头发。
推搡间,陶枝念分神制止,远比想象中敏感,察觉身下不可控制地生出了靡丽的水液。
“好了,不亲了。。。”
“那怎麽行,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