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航问:“你同学不喝酒吗?”
“不喝。”温知新看了一眼祁昂,“他本来就不怎麽清醒。”
“……”
祁昂知道她在说刚才的事情,很不占理地沉默着。
宋远航空下来的时候来和温知新聊天,说正男那个混蛋爹在派出所关了三天还不老实,出来之後又来酒吧闹事。
“就往门口一站,用喇叭喊我们私藏他儿子。”
“真有病。”光线滑过温知新柔静的侧脸,然而她的表情却和长相截然相反,冷漠又轻蔑。
祁昂喝下一口柳橙汁,又酸又甜,他眉心轻蹙。
他不喜欢这种界限不明的味道。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温知新的鸡尾酒快要见底,祁昂也默不作声地把面前的小甜点吃了一大半。
“看,来了。”宋远航微擡下巴,温知新和祁昂都往後看。
一个穿着迷彩短袖和黑色短裤的矮胖男人,举着一只红色喇叭,按下播放键,混浊的声音传出来:垃圾酒吧!私藏我儿子!不让我儿子跟我回家!
“就放任他这样?”温知新问。
宋远航无奈耸肩:“没办法,谁上去拦他就打谁,没有发生实质性冲突,警察来了也只能口头警告,什麽用都没有。”
“那你应该继续放之前的摇滚乐,最起码能盖住他的声音。”温知新乱想办法。
惹来宋远航两下轻拍,“去——”
酒吧里的客人似乎都习惯了这个场面,起初还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录视频,後面就随男人便,爱怎麽喊怎麽喊吧。
温知新也跟着拿出手机,但不是为了拍照或者录视频,而是温倩来了信息。
妈妈:【我下飞机了,大概一小时之後到家】
温知新:“!”
她把最後一口酒喝完,顺手把盘里的最後一块小曲奇塞进祁昂的嘴里,“航姐,钱已经付过了,我们先走了。”
“真有人追杀你?”祁昂问。
“不是追杀,但比追杀可怕。”温知新说。
她匆匆往外走,昏暗环境下没注意脚下,不小心碰到了正男混蛋爹的鞋。
……啊哦,温知新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然而矮胖男人一点就炸,立刻发起飙来,扯住温知新的衣领不让她走。
祁昂挡到温知新身前,紧攥住矮胖男人的手腕,使劲往下压,“放手。”
男人吃痛松开手,更加怒目圆睁,但他却知道欺软怕硬,专逮着小姑娘打。
温知新揪着祁昂的短袖,躲在他的身後,露出脑袋抗议,“你怎麽只打我一个?”
“你藏好。”祁昂把她按回去,他比矮胖男人高出一个半头,两只手死死抓着矮胖男人的手臂,“别碰她。”
宋远航擡手让保安上前把矮胖男人拉出去,“你俩没事吧?”
“没事。”温知新说,“航姐,你还是抓紧把他解决了吧,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嗯,我想办法。”宋远航说,“你俩回家注意安全,保镖先生保护好公主殿下。”
“……”请不要对十六岁的少男少女说如此中二的话,好吗?
从夜色出来之後,温知新几乎是小跑进的地铁站,坐下来之後又频频看手机。
祁昂低着头,看到胸前的泥梅花印已经干掉。
“你月考考得怎麽样?”温知新忽然问。
“很好。”祁昂说,神色平静。
“……”好装,但是这应该是事实,所以她更生气。
温知新说:“会不会又考了一回第二?”
“不会。”祁昂回答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