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便愈发昏沉,再他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朦胧之间好像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只是再这之后,他再也打不起精神,随着神志的消失,他的身体也瘫软下来。
封余刚一进来就看见沈枞白面色惨白被江厌压在身下的样子,江厌一时不备,被封余一拳捶到下颚骨上,整个人被这股力道直接狼狈的跌坐在地。
封余冲上前去抱起沈枞白,掌心平放在沈枞白胸口处探查着他呼吸的频率,随后立马垂头朝着沈枞白的唇瓣吻去,通过唇舌将自己胸腹间的氧气传输进沈枞白的气管里。
经过几次渡气,沈枞白隐隐发紫的唇瓣恢复了些血色,封余被吊起来的心脏才险险放下了些许。他不敢耽搁,一把横抱起青年,步履略显慌乱的朝着门外走去。
因为沈枞白的昏迷,整个公司都异常混乱,没人注意到地上的安静无声的江厌。
会议室不知道被谁带上了,现在整个房间都昏暗下来,江厌垂眸看着地面,撑在身侧的两只手剧烈颤抖着。
他又把沈枞白气进医院了。
青年面色惨白的躺在他身下,呼吸落到微不可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在他手心碎掉。
难道真的和沈枞白说的一样,他不配说爱吗?为什么封余和沈确做的那么过分,都能把他养的那么好。
自从身份暴露后,江厌就再没看见沈枞白对着自己真心笑过。就像是在电梯口的那样,那副娇憨的模样,已经快六年没有再看见了,久到仿佛是他在梦中梦见的场景一样,不真实到像是镜中水月,越握越虚妄,玻璃的碎片却锋利到直接划破两个人的血肉。
他跌跌撞撞的直起上身,一张俊美的脸上全是红肿的伤口,像个疯子一样赶到沈枞白在的医院,却被封家的人堵在了走廊上。
他咬牙道:“里面的是我哥哥,封余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早就被吩咐过不让沈家人靠近的保镖满脸复杂的看了眼面前这位最近在京都风华正盛的沈家二少,最近沈家真假少爷的事情传遍京都,听说沈家在幕后沉寂许久的老家主还要专门为这位少爷开一个认祖归宗的仪式,彻底把港口的归属权交给他。
不由得让众人纷纷猜测,现在沈家家主的位置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稳固。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新来的这个少爷在港口也闯出了一番事业,不像是个愿意屈居人下的善茬。
可是现在居然会为了一个顶替自己二十多年的假少爷,弄成这副样子。
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众人口中传的那般不齿。
保镖开口:“封总说过,这里不许闲人进去。”
江厌握紧双拳,又是封余,他又想把哥哥一个人藏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是沈确。
沈确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沈枞白病重入院的消息,身上还穿着隆重的西装,看见江厌,那张满脸焦急的脸上转变成了愤怒,朝着江厌大步走来。
紧接着,江厌被他一脚踹上腹部,他这一脚的力道毫不留情,是冲着想要江厌死的心思踹过来的。
江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还手。
沈确站在高处看着他,高挺的眉目被顶灯打下一层阴影,显得一双长眸格外幽深。
“他要是有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厌捂住唇瓣轻咳两声,不甘示弱的对视过去:“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哥哥一个人的。”
“疯子。”
沈确不欲同他多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进去看沈枞白的情况,至于江厌,等沈枞白好了再教训。
“让我进去。”
保镖刚想用一样的话术挡回去,就听见沈确开口:“这里是京都,连封余的父亲都不敢轻待我,你又是谁的狗,敢挡我的路。”
保镖咬紧牙关,沈确上位以来,做事手段雷厉风行毫不留情,要是得罪了他,封家想保住他也并非易事。
沈确:“你放心,封余怪罪下来,我会和他说明情况,沈家家主的面子,他还是会给几分的。”
听到这里,保镖也没有办法了,沈确不是他能拦住的人,但他到底是给封家做事,只好说道:“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老板。”
“不用了。”封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面色疲惫,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确,讲:“放他们进来。”
隔着半米的位置,沈确和封余径直在空中对视上,不过短短几息时间,两人便无声的在空中较量了几个回合。
想到如今沈枞白的情况,封余率先败下阵来,他侧身半步,叹道:“他不肯进手术室,昏迷了也一直再哭,不停地叫着哥哥,你进去哄哄他吧。”
沈确面上不露声色,绕在背后的指尖已经因为担心紧紧的掐进手心,后背全是一路上被吓出来的冷汗。
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步履匆忙,看见蜷缩在病床上小小的那团人后,眼眶瞬间就红了,拨开围在他身边的医生把沈枞白抱进了怀里。
看着几天不见就虚弱成这样的人,沈确心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嘶声道:“乌乌。”
沈枞白脸上有几道因为不愿带氧气罩箍出的红痕,脸色格外苍白,细声细气的打着哭腔,好像格外害怕医院的味道,眉头皱紧满是不安,封余哄了好久都没哄好的人,再一闻到沈确身上的檀香后,瞬间安静下来。
他声音低到微不可闻,可怜巴巴的呢喃道:“哥哥。”
三攻会面
沈确把人拢的紧了些,拿了张纸巾帮他擦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