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房间内的灯被人打开,黑暗的房间瞬间明亮,沈确不适的微微眯眼,病床边的人便猛地占据整个视野。
江厌的身后是一个空床,甚至连被子都整整齐齐的折叠成方块,丝毫不像有人躺过的样子。
沈确强迫自己从他脖颈上的那抹牙印上挪开,牙根紧咬:“乌乌呢?”
再看江厌脸上挂着那抹笑,沈确终于明白是自己上了他的当,倘若沈枞白真的病重,江厌又怎么可能会有闲工夫给自己发信息。
就在这时,封余也紧跟其后,风尘仆仆的进了房内。
单人病房内骤然挤进三个成年男人,空间一下变得逼耸。
封余四下找了一番,又在眼前两人脸上上下扫视几圈,最后还是沈确冷笑一声:“别找了,乌乌不在这里。”
江厌耸耸肩:“没错,哥哥不在这里。”
封余还是问道:“他的身体怎么样?”
沈确也跟着把目光放到江厌身上,无声逼问。
江厌忽然笑了几声:“好深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多担心他的身体呢,一个两个的表面功夫做的倒是厉害。”
他慢慢走到门边轻锁房门,眼底幽暗,转头把领带拆下,一圈圈把它捆在指骨上,随后牙齿紧紧咬住尾部收紧。
“他的身体这几年好不容易好了些,被你们这一遭闹得,又开始复发。”
话音刚落,便毫不留情的往沈确脸上砸了一拳。
沈枞白(完结章)
沈确怒瞪着他:“你!”
“砰!”
江厌砸过去的第二拳被他稳稳拦下,沈确紧皱眉头:“江厌,我现在不想跟你打架。告诉我他在哪里。”
江厌脸上的戾气更深,瞬息之间砸出了第三拳。
沈确的身体还没好全,刚刚接下的那一拳让他胸前的伤口有些撕裂,这第三拳砸下来的时候他刚欲抬手,却牵扯到胸前的伤口,被疼痛激的动作慢了一秒。
他整个人被这阵力道带的翻到在地,江厌站在高处缓缓缠着有些松的领带,一字一句道:“第一拳,砸的是你把哥哥关在国外,不闻不问。”
无论前世沈确有诸多无奈,也抵不了沈枞白重病在外孤苦离世的苦痛。
“第二拳,砸的是你让他难过,害他几次发病。”
他垂身揪起沈确的领口,毫不留情的砸下第三拳:“最后一拳,砸的是你道貌岸然,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明知他会因为你们的争斗伤心,还是要逼他做个抉择。”
沈确一连受了三拳,瞳孔猩红,冷笑一声:“我知道我亏欠乌乌许多,等找到他我会亲自向他认错。你又是什么身份,擅自为他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江厌像是看小丑一样瞥了他一眼,也没急着回他,转头看向病房内沉默坐在轮椅上的另一人。
封余同样抬起眼眸,沉沉的对视回去。
他藏在暗处,江厌站在光里,两双同样如同野兽的眸子在空中对视,哪怕是坐在轮椅上,几十年积攒的气度也让封余毫不示弱,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封余嘴角噙着一抹笑:“想打架吗?”
体内的野性在求偶期如同野火般烧起,他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宽厚的肩脊肌肉随着动作往两边打开,隐隐藏着底下爆发般的力量。
见他站起来,江厌脸上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他紧紧拽着手心的领带结,指骨上凸起的戒圈搁着他的骨头,泛起细碎的疼意,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下一瞬,站在房间两头的男人瞬间缠打在一起,两人拳拳到肉,毫不留情,几息之间两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
封余舌尖顶了顶胀痛的侧脸,眉骨垂下的阴影挡住了眼中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野性。
“沈确人蠢了一点,但有句话没说错。我犯的错自然会去找他领罚,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他护着你就敢这么肆无忌惮。”
江厌忽然笑了一声,他摆正姿势,忽然停手,慢悠悠的一圈一圈把刚刚缠紧的领带松了下来。
“我什么身份……”江厌故意转了转手腕,让在场两人看清无名指上的东西,像个抢到糖的小孩一样,恶劣一笑:“哥哥回国之前怕我难过,特地领着我去结婚的身份。”
“怕我知道他来找你们吃醋,特地花一个多亿买颗钻戒哄我开心的身份。”
“作为他的合法丈夫,我为什么不能替他来教训你们。”
看见其余二人瞬间阴沉下去的脸,江厌没忍住发出一句笑声,他不紧不慢的开口:“今天你们被我锁在这间病房里,可是他默认的。”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沈枞白确实知道江厌用他病发的借口把两人骗到这里,但并不知道江厌趁着这两人一个残一个伤,偷摸着把人狠狠揍了一顿。
他好像有些无奈:“谁让哥哥心软,被你们气成那样还不忍心动手,只好委托我来教训一下你们。”
沈确撑着墙壁艰难站直身体,伤口的撕裂让他口腔里都溢满了血气,他死死的盯着江厌指骨上的那枚戒指,几乎要把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大脑。
“不可能……乌乌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怎么可能还会把这枚戒指送给你了。”
江厌挑眉看向他:“你不知道吗?哥哥这次回来还真以为只是单纯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吗?”
他微微歪头:“看来是他不好意思说不出口,那就我来替他问吧。”
江厌伸出两根手指,分别当着沈确和封余的面晃了晃:“两个选择。”
“一,哥哥以后会和我长居国外,上次见面就是你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