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地毯边缘犹豫的向前瞅了瞅,谢筠池是穿了拖鞋的。
但这里没有第二双拖鞋了。
姜瑰到底没好意思直接穿着鞋踩上地毯,他索性光着脚往前,一路走到谢筠池身边。
房间内开了冷气,温度适宜,
但待久了又像是温度过低,有些凉意。
姜瑰站定在谢筠池身边。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谢筠池开口说话,仿佛格外专注的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工作,一丝不苟。
姜瑰:“?”
姜瑰没忍住伸出脚踢了一下谢筠池的小腿,没用力,只轻轻一下:“哎?”
谢筠池这次放下工作,转过头:“你叫谁?”
姜瑰:“……叫你。”
谢筠池神色冷淡:“我没名字?”
姜瑰:“……谢筠池。”
谢筠池合上电脑。
他眼神落下来,从姜瑰又长长一点的头发看到眼睛,下颌,胸腹,小腿,再到赤着的脚。
谢筠池道:“当时不是撕破脸要走么,现在找我做什么?”
姜瑰:“……”
其实姜瑰性格偏激,做事向来不给自己留后路——从和谢筠池掰了的那一刻起,他压根没想过要回头。
包括现在。
整个套房里萦绕着很淡的香薰味,是他之前在谢筠池家住的时候经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的味道。
谢筠池那时候没说过什么,但大概还是挺满意,才一直用到现在。
姜瑰没话找话:“那什么……你和姜佩玉什么时候订婚礼?”
房间内的光线并不算明亮。
沙发旁的地灯开得昏暗,笼罩在这一片空间里。
谢筠池眉眼似乎比光线还要幽暗:“你很在意?”
“啊?”
姜瑰想了想,“挺在意的吧,礼物得提前买。”
谢筠池神色顿时又阴郁几分。
姜瑰倒是敏锐的察觉到谢筠池的不快,他偏了下头,着实没能搞明白他感到不爽的原因。
毕竟他和谢筠池之间真是纯纯的利益交换搭子吧。
姜瑰想。
谢筠池又舍不得去搞他那白月光似的姜佩玉,只能来搞搞他了。
至于两个人之间其他的,姜瑰更懒得想了。
精神问题和相关药物带来的负面影响极大的伤害了许多原本应该存在的正常情绪,更何况随着症状愈发严重,姜瑰的药量已经快加到顶点。
除非特意去思考,他已经几乎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进行普遍性情绪感知。
姜瑰看着面前时有若无的幻觉和变形的物体,闭了闭眼,问谢筠池:“域叶的那些旧账,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年是谢筠池把他放进的域叶。
姜瑰还记得。
谢筠池笑了声。
他站起来,赤着脚走过地毯,站定在姜瑰身前,低头:“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