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调整赋税制度,对征收办法去繁留简,扼制土地兼并。
其二是完善科举文选,编撰大典,推广天文、水利、农学、盐政、军械等切关实用学问研究。
其三是重修大阜律,参酌时情,增删条目,因俗制宜,使能适应当前形势。
是夜,慈宁宫的灯火直到子时还亮着。
董嫣听说情由之后只觉胸闷气短,把那根绳子上的两样东西全押在自己屋内,传陆洗进宫问话。
陆洗早就在宫门外等候,一看见太监提宫灯出来,立即随其入宫。
宫外地面结着薄霜。
窗户透出一个女人正坐着梳发的影子。
小太监出来道:“太后问——右相来得这样快,是等不及要封侯吗?”
陆洗道:“太后深夜召臣入宫,一定是急事,所以臣连公服都没换就来了。”
小太监传话道:“不知礼数。”
陆洗闻言直接跪下,冲屋内喊道:“太后,今日之事并非臣不阻拦,实则宗人府与各大世族都已通过气,臣若压着这道奏本,一人挨千夫所指本没有什么,怕的是连累太后的名声。”
小太监回屋。
陆洗一人继续跪在北风中。
太平缸中的水渐渐冻结成冰。
宫人时不时地来打碎冰块,铁杵搅动之下,冰面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洗被冻得浑身僵硬。
要倒下的时候,他被一人扶住胳膊。
“右相请随咱家进去。”阮祎道,“太后已消气。”
陆洗道:“多谢……阮公公。”
虚弱得几乎只有气声。
走进殿中,沉香迎面扑来。
青花瓷瓶中插着正红的腊梅花枝。
一面黑漆彩绘屏风隔开正堂和寝室。
屏心外面绘百鸟朝凤,可见一凰一凤栖于梧桐树上,四周百鸟围绕、奇花异木、树石流水;屏心内面绘人物故事,雕山水、城池、骑猎、营寨等,四周以菱纹开光圈边,刻螭虎灵芝。
董嫣在里面道:“连日来风平浪静的,我就觉得奇怪,怎么连方时镜都不劝谏宫中节省用度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