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钟寻眼底升起嘲讽,他伸手捂住季逢的嘴,掐着他的脸,把他推开。
钟寻高声道,“区区储备粮,你是要造反吗?”
在穷和死之间,季逢选择了发疯。
他双手握住钟寻的手腕,挣脱开来,“对,我不干了!”
“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吃这么多,我哪有那么多钱养你啊!”
一天,钟寻就吃完了季逢三个月的伙食费。
“钱?”
钟寻迟疑了几秒,他根本没听懂季逢在说什么。
季逢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到钟寻的异样,他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我不管了,我今天不会在往冰箱里添任何一样东西了!”
“饿,你就忍着吧!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季逢气冲冲的甩开钟寻的手,然后跑回了自己的屋里,猛地将门甩上了。
钟寻挠了挠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什么是钱?”
没有人回答他。
但刚才那些话里,有一句钟寻听懂了,那就是季逢今天不会再给他吃的了。
他摸了摸肚子,好在他刚刚吃了许多,虽然还想吃,但是已经不是那么饿了。
钟寻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打了一个打哈欠。
随后他转身朝次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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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季逢洗完澡躺在床上开始思索,今晚是他上任无常的第一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掀起眼帘看向床头柜上的册子和毛笔。
按之前接收到的信息,他每到子时,身体就会沉睡,然后魂魄离体,作为无常去引渡亡魂。
季逢呼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躺着。
他看着天花板,忍不住想到,若是子时,他还没有睡着,那还能魂魄离体吗?
事实上,季逢真的多虑了。
因为子时一到,他的眼皮子就像是压了两个千斤锤。
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飘了起来。
季逢再睁开眼,他就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册子和毛笔从床头柜上,飞到了他的手里。
接下来的一切都宛如顺水划船,毫不费力。
册子上显现出第一个需要被引渡的亡魂名字和信息。
这个亡魂是一个八十八岁的老头,死于今晚亥时,死因心梗。
此时,一旁的白玉毛笔发出莹莹亮光,飞到空中像是导航一样,引领着季逢的方向。
季逢愣了一下,随即领会到了什么,跟上毛笔飞了出去。
第一个被引渡的亡魂,离季逢不远,和季逢同一个小区,但在不同的单元楼。
季逢跟着白玉毛笔,七拐八拐的飞上了楼。
紧接着,白玉毛笔一个急转弯,飞进了一个门里,季逢也赶忙跟着飞了进去。
房子里暗得很,白玉毛笔一进来,笔身上泛的光就消失了,然后‘啪’的一下掉到了季逢手里。
册子里的字发出微弱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