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季逢就准备让他们的魂体归位了。
钟寻默不作声的看着。
季逢回想起钟寻带着他画过的轨迹,动作缓慢的用毛笔画着。
细碎的金光亮起,三人的魂体成功归位。
季逢回头看向钟寻,忍不住嘚瑟道:“嘿,成功,我学得快不快!”
钟寻他扫了昏睡的那些人一眼,才开口说道:“你折腾了这一晚上,就这么放过他们?”
季逢没有急着回答,他端详着他们写在布上的东西。
这寥寥数句,透着的就是宋芮坎坷的一生。
他仔细的看着他们苛待过宋芮的那些事,忍不住感叹。
“做父母不用考试,所以什么人都可以做父母。”
季逢将手中的布,分别盖到他们脸上,又按照白无常说过的方法,将纸片放在他们的嘴里。
做完这些,季逢直起身子,他拍拍手,这才回答了钟寻的话。
“我有想过让他们付出过代价,更想过干脆让他们下去和宋芮姐道歉。”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季逢眉眼垂着,神色有几分沉重,“我可以使用这些小把戏,逼他们说出实话。”
“利用他们的害怕,让他们忏悔。”
“但我不能真的去制裁、惩罚他们。”
钟寻眉眼皱起,满脸困惑,“为何?”
季逢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们做错了事,伤害了人,有法律来处罚他们,有公序良俗来审判。”
他看着钟寻,耸了耸肩,“如果人人都能动用私刑,岂不是都乱了套了。”
说着,季逢忽然露出了一个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钟寻只觉得这笑里面好似有光芒万丈,他听见季逢的声音响起。
“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好歹是个党员。”季逢神情带着几分隐秘的骄傲。
“没关系的,如果他没有伏法,我就每天晚上都来缠着他,直到他付出代价的那天。”
钟寻看着季逢的笑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明白,更不理解。
他沉默半晌道,“你可真奇怪。”
季逢笑笑,他拍了拍钟寻的肩膀,“我们走吧。”
他率先钟寻一步走了出去。
钟寻无言的跟着季逢身后,但快要出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三人。
倏地,抬起幻化兽爪模样的手指,在空中划拉着什么。
他做完这一切,唇角扯起,露出一个坏笑来,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吓死你们。”
季逢说的那些话,他没有完全听明白,他不知道什么是党员,也不知道什么叫法律,更不知道什么是公序良俗。
可他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不可以真的打他们,但可以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