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陈锦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
此时季逢已经是半昏睡状态了,眼睛不自觉的闭上,后来陈锦竹说的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陈锦竹说完,没听见季逢回话,侧头看去,只见看见窝在椅子里睡着了的季逢。
他失笑一声,起身想把季逢叫起来,让季逢回房间睡觉。
可他一起身,猛地看见了身后站着一个人。
“卧槽!”陈锦竹惊叫一声,吓得脸都白了,他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钟寻,颤声道,“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意外
钟寻已经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季逢离开后,他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意。
所以他就过来了,刚走到门口,一眼就望到了,坐在阳台的季逢和陈锦竹。
两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酒聊着天,季逢偶会侧过头看向陈锦竹。
钟寻借着月光,看清了季逢脸上的笑。
一瞬间,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斥了钟寻全身。
他以为季逢只会跟他在阳台上聊天,原来不是啊
钟寻目光沉沉的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清楚的意识到了季逢和他不一样。
季逢是个凡人,凡人总是爱成群结队。
而季逢又是个有很多朋友的人,那些话不说给他听,也会有别人听。
可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心好不舒服
钟寻眼神茫然,抬起手扶住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只有季逢会说这些话给他听吧。
七年对季逢来说很长,可对钟寻来说很短很短,他都不知道活过几万个七年了。
所有事情都会在极其漫长的时间里消散,就连情绪都会在无数个日月交替间而变得麻木。
唯有孤独会日久弥新。
这是钟寻活了这么久,唯一发现的事情。
从前他不觉得这种感觉多难熬,在遇见季逢之后,他知道了。
钟寻缓缓放下抚在心口的手,他看着季逢的背影,这种孤独猛然达到顶峰。
他想起季逢刚才说的话,耳边传来季逢和陈锦竹嬉笑调侃的声音。
钟寻抬起眼盯着两人的背影,在心里喃喃想道:
我真的要吃醋了,季逢。
他静静的看着两人,时间过得飞快。
钟寻也知不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只是别扭又赌气的想着,季逢什么时候能发现他。
可惜的是,季逢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他,只有那个烦人的竹子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