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一点也不晚,正好在她冲锋陷阵之后,凯旋归家之际,在她最渴望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供依赖的港湾的时候。
敌人来的时候和冲上战场的时候,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委屈和撒娇的。
见面的时候,他走过来抱住了她。
那一刻,她真的听见了,心安稳降落的声音。
嘴角扬了杨,黎雁舒又在被子里拱了拱,向着热源靠近,然后把脸埋进了男人宽阔的胸膛。
如果当初他没有走,又或许
“我很想你。”
悠悠蝉鸣入梦来,时间在记忆里回溯。
剥开层层思绪,她需要承认,在万千念头闪过之前,她的确是有一分庆幸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楚祁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缩了缩自己胳膊,然后一点一点向上挪移着手指,直到碰到她散开着的头发,感受着指尖的细软,微微勾着嘴角,帮着掖了掖被子。
用着最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我也是。”
夜晚静悄悄,晚风不会说话,风过耳畔,它又保守着谁心底密语?
——
翌日,鸟鸣伴着晨曦,又是一个好天气。
“终于要结束了!”
“是啊,明天最后一天了!”
门口处,隐约可以听见走廊上的欢声笑语。
和做贼一样,黎雁舒非常心虚地靠在门上,仔仔细细听了半晌,又焦急地睨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熟睡的人。
昨天晚上同意楚祁宴留宿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会发生这种事,但是真的发生了吧,还是有些刺激的。
的确不是第一次呆在一个房间,但确实第一次,从晚上呆到早上。
民宿房间虽然宽敞,但站在门口往里瞧,在某些视角,是能看见一半床的。
被子要是乱成这个毛毛虫形状好像说不太过去。
还是怪楚祁晏睡姿太板正了,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人。
终于,走廊安静了许多,没有别的声响后,黎雁舒小心翼翼将门拉开了一条逢。
幼圆的眼睛透过门缝四处瞄。
没看见人,真好。
把那条缝扩大了一点后,她紧贴着房门,灵巧地溜了出去。
反手关门,如释重负。
嘴角甚至没来及庆幸地弯一下,耳畔仿佛听见了土拨鼠的尖叫。
她看见了她美丽的若初姐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弯着眼睛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