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这两个字太单薄了,可偏偏满心情绪翻涌下,太多词汇只会显得冗杂虚假,这两个字是他全部的赤忱。
谢谢你,还愿意和这样一个糟糕的我做夫妻。
——
脖子处痒痒的。
男人的鼻尖蹭过光洁纤细的脖颈。
借着照进屋内的一缕月光,水光潋滟。
黎雁舒脑袋躲了躲,但被宽大的手掌固着,哪能那么轻易转开?
唇瓣辗转流连,他的味道牢牢写进了她的身体里,骨肉里,血液脉搏里
鼻尖梅香萦绕,清冷的味道,却炙热非常,让她难以控制地战栗全身。
温热的唇覆在颈窝的一颗小痣上,轻轻的,留下旖旎的痕迹。
雄性荷尔蒙霸道又温柔地压制了她的五感,手指顺着拂过了男人的鬓间。
慢慢,他的脑袋越来越下,越来越下
像一片羽毛在反复无常地剐蹭灵魂。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可是她拒绝不了。
甚至想问问,这个花样单调的男人,上哪学的技巧?
和情话班一起学的吗?
硬挺的喉结不断滚动着,伴随着宛转又克制的音调。
指关节染上了一层粉色,如若抹了胭脂。
天花板变得模糊。
时不时她能感受到,楚祁晏挺翘的鼻梁。
尾椎骨的酥麻,让她卸掉了所有力气,唯有手指,仍然碰着他浓密的发丝。
情难自禁黎雁舒的腰身弓起了一个柔美的弧度。
暧昧水色。
那晚已经失控了一次。
已经是个大胆且冒险的错误,不能一犯再犯。
当欲壑难填,鬓边冒了细汗时。
楚祁晏抱住了正发着抖的人,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
“老婆,帮帮我,好不好?”
好久远的称呼。
好像是他来这里,第一次叫她“老婆”。
夜深人静。
她真的领教到了设计师的手,的确是很灵巧的。
也恍惚意识到,他穿围裙时表现那么笨拙,就是故意的。
耳垂一片温热,有个极其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问:“叫声老公好不好?”
温柔地询问,却又停得不合时宜。
仿佛要与她不止不休。
每次都问她都挺礼貌,“可不可以”,“好不好”,“行不行”。
不是先斩后奏,就是故意引诱。
这何尝不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老公”
夜还漫长。
——
天未亮,敲门声比鸡的打鸣声更早钻入耳朵。
黎雁舒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强忍着骂人的起床气,皱着眉头打开了门。
看见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男人,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他是铁打的吗?有一点相信他说的几天压缩成一天了。
现在几点?
他好像是凌晨走的。
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