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傅东方砚儒,这位学富五车、德高望重的老臣,此刻老脸煞白,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最后的落叶。
他一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颤抖的手指着空气中无形的“恶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愣是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儒雅风度,在这生化攻击面前碎成了渣渣。
东方烈铮,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铁血将军,此刻也绷不住了。
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刀,眼神锐利如鹰隼,肌肉紧绷,面对的不是一场家宴,而是敌军投放的致命毒气!
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剧烈翻腾。
东方祁尘,最是讲究礼仪规矩,此刻那张古板严肃的脸也彻底咧开了。
他眉头锁得死紧,能夹死苍蝇,身体微微后仰,试图离那气味源远一点,再远一点。
手中的茶盏早已放下,唯恐沾染上这“不洁”之气。
东方临渊,见多识广,什么香料没闻过?此刻也目瞪口呆,眼神里充满了“这什么鬼东西能当饭吃?!”的惊悚。
他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试图捕捉一丝新鲜空气。
南宫玥,仪态万方的长公主,此刻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维持着皇家威仪,但微微蹙起的秀眉和不断翕动的鼻翼,泄露了她内心的崩溃。
她悄悄将一方熏了顶级沉香的锦帕掩在鼻端,效果……聊胜于无。
太子南宫承乾此刻也一脸生无可恋。
他看看左边脸色发青的父皇,又看看右边努力憋气的小舅舅东方临渊,最后看向上首位置——
那里,他素来威严的皇祖母,当今太后娘娘,手里捻着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铺着明黄锦垫的座椅上,老人家眼神发直,显然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皇帝南宫昱,万乘之尊,此刻正襟危坐,努力维持着帝王最后的体面。
但他那紧握扶手、指节泛白的手,和喉结疯狂滚动、在拼命压制呕吐冲动的样子,深深出卖了他。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坐在皇后身侧的始作俑者——他那位永远能带来“惊喜”的小姨子东方毓宁,
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这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这味道…是打算把朕的凤仪宫变成茅厕吗?!朕的早膳…呕…】
皇后东方栖梧,今日宴会的主人,此刻脸上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已经彻底僵死,如同戴上了一副僵硬的面具。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后悔了!
那股浓郁的、复杂的、极具杀伤力的气味如同实质般涌入鼻腔,直冲天灵盖!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凤帕,指节捏得发白,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她努力弯起嘴角,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陛…陛下,母后,诸位稍坐。臣妾…臣妾去看看妹妹那边…是不是…是不是把膳房给…炸了?”
这个理由,是她能想到的最体面、最不伤及小祖宗颜面的借口了。
所有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绝望和无声的质问:
【今天…我们还能活着、体面地走出凤仪宫的大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