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傅邢枫转来了藤鼎,就在边盏的隔壁,二班。
课间大休息的时候,傅邢枫还抄着兜来一班晃了一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当时边盏在看柳辞烟的漫画书,她被精彩的剧情深深吸引住了,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班里的骚动。
打完预备铃,柳辞烟才小跑着从后门进来,她将新收的钢笔掖进笔袋,又拧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听说傅邢枫来咱班转悠了,你瞧见没有?”
边盏继续翻看漫画书,压根没听到柳辞烟说了什么。
柳辞烟杵了杵边盏的胳膊,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边盏抬头恰巧瞥见数学老师进来了,顺手将漫画书塞进了桌洞。
“没瞧见,”边盏压低嗓音好心提醒柳辞烟,“我再劝你一句,别和他那种人扯上关系。”
柳辞烟不以为意。
中午,边盏和柳辞烟去一食堂吃饭,正好碰见傅邢枫在刁难人。
被刁难的女生,边盏认识,是他们班的陈清。
边盏之所以对陈清有印象,是因为陈清每次都是第一个到教室,而且极其勤奋刻苦,开学没多久,就被好几个老师公开表扬。
陈清先是被傅邢枫用力推了一把,接着又被夺了眼镜,傅邢枫暴怒地将眼镜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这之后傅邢枫还恶狠狠地往陈清衣领上淬了口唾沫:“真是晦气,给老子滚蛋!”
陈清默默走开了,饿着肚子回了教室。
边盏气恼不已,要不是柳辞烟死命拽着她,她早冲过去了。
柳辞烟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拖动边盏。
在角落坐下后,柳辞烟咬牙切齿地瞪着边盏:“你疯了?那可是傅邢枫,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边盏不屑地嗤道:“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的王八,有什么好怕的?”
柳辞烟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陈清和傅邢枫叫板?你以后还想不想在藤鼎混了?”
“怎么叫不相干?陈清是咱们班的同学,”边盏认真说道,“上次体育课,我随意嘟囔了一句饿得快要厥过去了,她听见了给了我两颗糖。”
“你就因为两颗糖想替她出头和傅邢枫耍横?”柳辞烟着实理解不了,“天下再没有比你更傻的傻瓜了。”
边盏绷着下巴没吭声。
柳辞烟起了身:“你在这等我,我去打菜,连你的一块打了。”
边盏突然叫住了她:“我不吃了,去趟超市。”
柳辞烟:“去超市干嘛?”
边盏:“这你就别管了。”
柳辞烟觉得边盏的性子太愣了,害怕她干蠢事,连忙跟了上去。
她一路跟到了学校超市,瞧见边盏买了面包和酸奶。
之后又跟着回了教室,但她没往陈清那边凑,只坐在最后排的空位远远瞄着俩人。
同样窥着俩人的还有站在后门口的靳闻舟。
柳辞烟暗暗撇嘴,这小跟班可真够尽责的。
陈清起先还不肯接受边盏的好意,后来也不知边盏说了什么,陈清竟拆了面包的包装袋,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再后来连酸奶也喝了。
回公寓的途中,柳辞烟冷不丁提了一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清的家庭条件应该挺困难的,她能来藤鼎读书走的应该是特困生名额。”
边盏其实也猜到了,她踢了下脚边的石子:“陈清的眼镜碎了,重新配副眼镜对她来说可能是笔不小的开销。”
柳辞烟哼道:“你菩萨心肠,好人帮到底呗。”
边盏:“这可不是几块钱的面包酸奶,我怕她不肯要。”
柳辞烟也考虑到了陈清的自尊心,她想了想:“就说是借的,让她先给你打欠条,等以后出息了挣了钱再还给你。”
边盏暂时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了,只能先这样。
“陈清左右眼的度数,你让班长去问一下,”边盏停顿了两秒,“就说学校要统计班里同学的近视情况,越精确越好。”
柳辞烟呀了声:“小脑瓜转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