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阿fin遇到的差不多。
顾曜的司机是部队出身,开车稳,躲避这种跟踪更是十分在行。但碍于他们人在大街上,顾曜不愿意波及无辜行人,躲避的时候还是撞了一下。
跟踪他们的三辆车撞了个连环,都比他们严重。
阿fin中途就安排了换车,顾曜下车的时候还和跟踪他们的三辆车打了个招呼。
“哎,”顾曜敲敲车窗,挑衅的意味很明显,“天天跟着我,多没意思,回去告诉顾源,别跟我玩这些阴的,没有用,这些小手段,我十年前都看不上,更别说现在了。”
*
顾源是……顾曜的某个弟弟。
但顾曜不承认,顾曜只承认自己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其余的那些弟弟妹妹,他一个都不承认。
早些年有人说那些人是顾曜的弟弟妹妹,他还会生气发火。
那是顾鼎钧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具体有多少个,估计顾鼎钧自己都说不清。
顾鼎钧此人,文雅地说叫风流,难听点说就是见谁都能脱裤子。
他本来就有钱有势,又长了一张挑不出毛病的脸,哪怕自己不想要,也有无数个男男女女往上贴。
顾鼎钧不满意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竟是女儿。宋以那时候还没在照海市站稳脚跟,她需要倚仗顾家的权势。做小伏低了一年后,顾曜出生了。
顾鼎钧大喜,照着继承人的路子培养顾曜。与此同时,宋以的伯乐晋升了,连带着提拔了宋以。
顾鼎钧有了继承人,宋以有了自己的势力,自此之后,两人的婚姻便名存实亡了。
顾鼎钧在外面疯了几年,留下了无数个耀祖明珠。他并没有真的想把顾家交给旁人——顾曜18岁大闹了那一场之后,那些耀祖明珠也短暂地断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现在又有人敢冒头了。
这个顾源,算是顾鼎钧那些私生子里面比较有出息的,但那点出息也仅限于此了。抢抢顾曜的生意,有意无意制造点小车祸,再往顾曜床上送送人给他添堵。除此之外,倒也没做太多。
回家路上顾曜叮嘱司机和阿fin,少在柳月阑面前胡说八道。
他特意看了一眼阿fin,斟酌着说:“你提前休假吧。”
阿fin本来不想——他很有些做影子的职业道德,顾曜身边不安生,他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但一想到休假是去做什么,他也有些顾不得了。
阿fin知道这样很危险,却又实在经受不了诱惑。
好在在顾曜看来,似乎他自己的安全远没有“柳月阑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会担心”重要。阿fin也就不再推辞,说:“那我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交接出去就休假了。”
顾曜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晚上睡觉时,顾曜提了一句阿fin休假的事:“之后这阵子阿fin不在,我找别人接送你。”
柳月阑不太习惯这些,只是顾曜坚持,也就随他去了:“随便你。”
*
顾曜第一次和柳月阑提起他父亲那些独生子女时,还被柳月阑嘲讽过他说话阴阳怪气的。
一起吃过那顿麦当劳后,柳月阑和顾曜的关系忽然就熟络起来了。
熟到谢临风都忍不住问:“……你最近,跟顾曜走得很近啊?”
柳月阑并不觉得,但被人这样一问,又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也不算吧……有吗?”
谢临风说“有”。
柳月阑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觉得不算,只是碰巧而已。”
一提起顾曜,谢临风总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最好是。”
次数多了,柳月阑也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一提起他,你就……?”
谢临风欲言又止:“……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柳月阑认同,但又没那么认同:“你要这么说,我跟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临风无法反驳:“也是。”
“而且有什么话你不能直说?”柳月阑微微皱眉,“每次都搞得神秘兮兮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行吗?”
谢临风摇了摇头,脸上是一副“我是不想活了吗”的表情。
柳月阑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不再理他,低头写作业去了。
谢临风偏偏不肯罢休,他拖着椅子坐到柳月阑旁边,伸手搭着他的肩膀,嘴巴凑过去挨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哪敢说他不好?”
他在柳月阑想要出声回答的时候先捂住了他的嘴,继续说:“这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他都知道。”
说完这句话,谢临风退了回去,表情严肃,一副“你不要再多问了”的表情。
想多问也来不及——顾曜来了。
柳月阑紧张了一下。事实证明,真的不要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
他冲柳月阑晃晃手里的几张纸,说:“之前助学金的申请,我帮你拿回来了。”
他走进教室,把那几张申请表放到柳月阑桌上,又看了看面前这两个不自在的人,笑了:“紧张什么?在讨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