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立马跟在嬿婉身后,他们走到旁边的耳房,一进门,进忠便愣住了。
只见阿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养心殿的,端坐在那里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还理直气壮地拿着皇上的茶具品茶。
进忠连忙行礼:“奴才给慎妃娘娘请安。”
见到进忠,阿箬劈头劈脑就问:“进忠,前天皇上和舒贵人在凉亭里说了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忠一开始还想糊弄过去,但阿箬可不是吃素的,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早已知道一切,只是来对答案的。
何况她还带着嬿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嬿婉未发一言,只是站在慎妃身后默默看着他。一双妙目如星,眼瞳深处好像有钩子,把进忠死死勾住。
在这双眼睛面前,进忠再多伎俩,也无法说出任何违心之言。
于是,进忠咽回了原本准备好的话,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说了个干净——反正皇上也没让他隐瞒,应该没问题的。
阿箬听后,点了点头:“舒贵人太放肆了,本宫要去会会她。”
进忠抬起头,见慎妃脸上并无恼怒或厌恶之意,反而笑嘻嘻的,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得给舒贵人一些责罚,”阿箬的手指掂着下巴,思考片刻后笑道:“听说皇上专门赏赐了舒贵人坐胎药,那本宫要拿走她的坐胎药!”
景仁宫精神
阿箬并不是什么良善之徒,对出身名门的贵女天然没有好感。
更何况当初意欢进宫时,阿箬给她送了暖包,却没有听到完成1后宫所有嫔妃都看不起阿箬的提示音,说明意欢心底里还是对出身宫女的自己抱有轻蔑之心。
不过论迹不论心,阿箬不管她是出于名门矜持还是个人素养,既然意欢表面上没有找她麻烦,她也不愿与意欢为难。
这次风风火火去储秀宫,并不是为了救意欢于水火,阿箬只是一时兴起,想给皇帝再添点乱子。
来到储秀宫,通传后阿箬直入内殿,意欢立刻从桌边站起,向她恭敬地行礼。
“见过慎妃娘娘。”
“免礼。”
桌上,一张宣纸吸引了阿箬的注意,上面是皇帝的诗,墨迹还未干透。
一片一片又一片,
两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
飞入芦花都不见。
嗯,很适合启蒙的诗,阿箬心想以后有了孩子,3岁左右可以给孩子念这首诗,再大一点就不必了。
意欢的字真是漂亮,每一笔都显得那么有力,却又不失柔美。那么好的字用于抄录这首诗,有一种宝剑挖泥巴的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