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师兄还没有准备丶准备好。”
陈景殊更慌了,声音陡然拔高:“我准备什麽?我为什麽要准备?我有什麽可准备的!”
“多谢师兄。”似是怕他反悔似的,殷诀突然甩尾过去勾起陈景殊。
陈景殊双脚离地,被放在高处的石头上,还没反应过来,一擡头,一双炽热的唇印了上来。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被顶在石头上,跟另一个男人嘴对嘴。
陈景殊微微睁大眼睛,完全呆住了,甚至忘记喘气,只僵硬地仰起脑袋,神色迷茫,瞪着眼前男人的脸。他一只手被对方按在胸膛,底下是剧烈跳动的心脏,穿透衣物,震得他手心发麻。
两片唇轻轻贴着,殷诀没有进一步动作。他闭着眼,似是极度紧张,脖颈线条绷得锋利,尽管表面努力维持正常,但揽在腰上的手都在抖。鼻间粗重呼吸也压不住,一股一股喷洒在陈景殊脸上,灼得人皮肤疼。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触碰到陈景殊的身体,只硬邦邦低着头,将唇覆盖在表面,一下一下,落羽般摩挲。
陈景殊:!!!
陈景殊眨巴下眼,猛然反应过来,直接狠狠甩手过去,但就在巴掌落下来的前一刻,他手一顿,硬生生改变方向,停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有点着急地推着他。
他侧头避开追来的吻,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唇间泄出:“你…你别丶别这样。”
不是厌恶的“滚开”,也不是抵触的“别碰我”,而是懵懵然然的“别这样。”
殷诀低下眼,直愣愣看着他。底下人眉头微蹙,有些反感的模样,被咬得湿润的唇瓣也紧紧抿着。
不知为何,殷诀显得有点激动,呼吸突然很重。
陈景殊没发现,只顾四下张望,急言令色命令:“你……”
说话间隙,对面男人又压过来,什麽温热的东西钻入口中,挑开牙关。
陈景殊张着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视线里是男人的下颌和侧颈,上面青筋隐现,随着呼吸时隐时现。
他能清晰感受到口中异样,软软的,很热,还有点粗糙,前半段伸展丶收缩,再伸展,缓慢试探着,蠕动着,一点点拱进来,察觉到他不反抗,後半段紧跟着挤进来,勾起他的舌头,湿乎乎搅着。
?
!!!
陈景殊登时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悚然感布满全身。他赶紧扭头躲避,但殷诀捧住他的後脑不放,亲得很深很用力。陈景殊想把东西顶出去,但舌尖刚移动又被对方紧紧缠住,口齿相依,唇舌相连,空荡荡的黑夜里响起一片奇怪又细微的啧啧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你!等下……”陈景殊真急了,慌乱摇头,喉间话呜呜不清,全部消失在激烈的吻里。他推殷诀的肩膀,踩他的尾巴,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他只能压住惊呼,狠狠咬了探进来的舌头。
殷诀终于退出去,嘴角有鲜血渗出,跟他跟不知道疼似的,一遍遍舔着嘴唇,越舔越干,越舔越用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紫眸也比往常明亮,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景殊的脸,仿佛在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两人在黑暗里气喘吁吁地对视,得了足够多的正气,殷诀的腿变了回来,他却没看一眼,而是双臂撑在石头两侧,把陈景殊环绕其中,形成一个绝对包围的姿势。
陈景殊脸色不怎麽好看,一把推开人,跳下石头,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瞧不出是因为娇羞还是气急败坏,好像是刚能喘上气来,大口呼吸,脸颊因为憋气覆着一层薄红,中衣领口也歪斜,发丝微乱散于双肩,再无往日半分的端正。
殷诀眼神暗暗的,里头意乱情迷的情欲仍未散去,闷不吭声半晌,不自觉又想靠近。
陈景殊猛地转头,脸上表情可以说得上凶狠,恶狠狠擡头瞪着他。一边擦着脸上口水,一边眼观四周,小心留意动静,就担心二人像上回一样闹个人尽皆知。
还好黑灯瞎火的,万物俱寂,蛟尾已化作人形,那些被蛟龙气味吸引来的小怪们纷纷散去。
“师兄…”殷诀嗓音低哑,擡起手,想摸他的脸。
“干什麽!”
陈景殊用力拍开伸来的手,手背来回蹭着嘴唇,恨不能擦下来一层皮。口中的酥麻异物感持续,好像连口水都不是自己的,他不知道该咽进去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眼里跟能喷火似的,可酝酿良久,那滔天的怒意与不甘化到嘴里,只剩一份小声的斥责:“你到底要干什麽!”
他忍气吞声,搭上温和眉眼气势全无。殷诀又愣愣注视他片刻,情不自禁回答:“跟师兄亲嘴。”
陈景殊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我没问你干什麽,我问你为什麽突然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