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言,殷诀貌似凑近了些,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还把他往上抱了抱,避免他被顶到。
但这样一来,就从一种尴尬姿势变成另一种尴尬姿势。
陈景殊胸口正好压脸上,而且光着。
殷诀貌似不怎麽舒服,不停挪动鼻尖,最後不动了。热烫呼吸吐出来,沉寂注视良久,突然张嘴咬了口。
像吃一颗果子,不仅咬住,还暗戳戳舔了下。
很痒,从未有过的感觉。陈景殊短促地喘了声,能清晰感受湿热的拱动,带着细微颗粒感,在表面重重拖曳而过。
以及包裹离开时,他迎合似的顶着硬鼻梁,在冷流与热息中轻轻颤抖,舍不得般刮着对方。
……
意识到发生什麽,陈景殊脑门倏地烧起,整个人像只煮透的虾,猛地弓起身体,腾出双手死死抱住那颗黑色脑袋,不让他擡头看。
他惶恐又羞耻,心跳也很快,似是丢了很大的脸,并且当着殷诀的面。
他没有脸见人,还想闷死殷诀。用尽全部力气按住殷诀的头,压在胸口不让他动,那些不听不看不知道的原则全部抛之脑後。
龌龊!下流!他连连唾骂,却无法摆脱那种诡异感觉,被咬过的位置发烫。
“师兄。”殷诀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喘不上气了。
“你闭嘴!”
陈景殊脸烫心慌,直觉今晚不能再跟殷诀独处,一看见那张脸,他脊背骨就跟被扎了细针似的,耻得不行。
他缓了一会儿,五指松开个缝,怒:“你为什麽咬我!”
殷诀终于能稍微喘口气,黑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尽量鼻梁不蹭到他。喉结滚动半晌,擡眼哑声道:“师兄,我没咬。”
陈景殊更怒:“你咬了!”
殷诀舔了舔干燥的唇,认真解释:“我牙齿收着,没用力,也没咬,就舔了一下。”
老实回答的结果只有一个,陈景殊气得不行,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
七月底,上三界十年一度的齐天谷历练即将开啓。这并非寻常比试,而是各大宗门彰显实力的盛事,唯有最精锐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胜负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牵涉宗门颜面。更诱人的是,胜者还能从“玄天宝库”中任选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盛事在即,钟毓峰却毫无动静。路成舟感到纳闷,自从妖界一行归来,陈景殊就像变了个人,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洞府打坐就是闷在住处,谁也不见。
他暗自琢磨,很快得出答案:陈景殊定是受了刺激。
殷师弟入门不过数月,便孤身斩杀妖王,声名鹊起,彻底盖过了他大师兄的风头,以陈景殊的傲气,如何能忍?难怪他这般拼命修炼。
作为挚友,路成舟觉得自己有责任开解对方。于是天刚亮,他便踏入了弄竹殿。
听闻掌门安排殷诀也住这里,路成舟咋舌。进门之前,他还在想象里面会是怎样一番剑拔弩张的光景,毕竟陈景殊看不惯殷诀不是一日两日,每次提起都咬牙切齿,恨不能抽他皮扒他骨。他叹息一声,推开院门,可出乎意料,弄竹殿出奇地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