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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瓜田月下一(第1页)

第三十四章瓜田月下(一)

陈景殊从田地旁找了些粗布衫,捏着衣角盖到殷诀身上。但是衣服穿上了,一对上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觉得不舒服,跟以前看殷诀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脏了,变得跟殷诀一样龌龊。

他在这里纠结半晌,躺在地上的殷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陈景殊这才注意到不对劲,也顾不上唾弃自我了,赶忙上前查看。

殷诀仰躺在潮湿的瓜田地里,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而紊乱,嘴唇干裂发白,几道细小的血痕凝固在嘴角,喉结滚动艰难,似是渴到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

强行破了他画境,殷诀元气受损。陈景殊到底是当事人,生出一点愧疚心思。他踌躇片刻,怎麽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充满攻击性的男人和方才的糟心小蛟龙联系到一起,唯一的共同处是都昏迷不醒。可是为何对着小蛟龙就没有半分不自在?

陈景殊脸色难看了会儿,还是认命地走过去,呼唤道:“殷诀。”

殷诀没有反应。黑脸静静的,眼睑紧闭,下颌绷紧,身体时不时抽搐两下,非常痛苦的模样。

他摸了摸对方额头,滚烫。

似是感受到微凉的手,殷诀有了点力气,口里呓语不清:“渴……水……”

水井在茅屋後面,穿过去势必惊醒令狐邬。而且现在的殷诀看起来很虚弱,他若是走了,对方会不会被附近的狗獾分食?

陈景殊环顾四周。田垄边歪歪扭扭长着几颗西瓜。

这不是现成的吗?

他摘下一个,掌心运劲劈开,鲜红的瓜瓤露出来。他挖出一块,蹲到殷诀身旁。

殷诀嘴巴闭得死紧,掰不开。他只好用手指扣开牙齿,不料刚探进去,就被对方一下裹住,指尖落入滚烫的口腔。殷诀像是把他的手指当成解渴东西,用力吸着,吸的手指都脱了层皮。

陈景殊另一只手还隐隐作痛,先前被小蛟龙咬的。无比悲哀的懊恼为何不用同一根手指,现在这只手指也废了。

底下男人仍昏沉不醒,气息微弱,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但干裂的嘴唇却出奇地灵活,好像有独立的意识似的。

陈景殊用另一只手强行掰开他的下颌,解救出手指。殷诀眉头紧锁,表情狰狞,舌头也凶猛地伸出来,在空中乱舔。陈景殊怀疑就算是块硬石头都能被他舔出个洞。

他赶紧把瓜瓤怼进去。

冰凉爽口的西瓜缓解了殷诀的焦躁。他一口一口吞着,几乎不用嚼,直接咽下去,喉结咕咚咕咚快速滑动。

陈景殊担心他被噎死,按住他左右脸颊和下巴,强迫他动动牙齿。但殷诀牙齿没动,手却突然擡起来,攥住他的手腕。陈景殊以为他要把自己的手也生吞了,可对方只是压下他的手,贴到高热的脸庞。

殷诀不知做了什麽梦,动作忽而变得温柔起来。压低的眉宇舒展,身体放松,嘴里的西瓜也不着急咽下去了,而是含在口腔里,牙齿轻轻磨着,故意不咬碎,从上到下牢牢舔过,一点点吮出瓜汁,再慢慢抿进喉咙。汁水顺着唇角滑落,在麦色颈侧留下数道蜿蜒湿痕。

陈景殊怀疑他可能梦见舍不得吃的骨头了。挺好,这样就不会噎死了。他一只手被按在脸上,另一只手抓紧挖西瓜喂他。

但殷诀不知怎的,突然闷哼一声,喉结滚动得异常艰难,片刻,呼吸声也变重。

不会真被噎着了吧!

陈景殊立即凑近看,结果却瞧见他的黑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为什麽脸红?

殷诀一边脸红,一边跟浑身发痒似的,不停蜷曲扭动,蹭得底下泥地窸窸窣窣。末了终于咽下那口西瓜,脸也更红,从脖颈一路烧到胸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手臂青筋暴起,五指猛地用力张开,重重揉捏他的手腕,另只手则狠狠抓了把底下的泥。好像这样身上就能不痒似的。

陈景殊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但依照以往经验,殷诀脸红一定有问题。

于是他停止喂食西瓜,身体默默离远了点,虽然手还被对方抓着不放,思考要不要叫醒令狐邬过来帮忙。

但是殷诀这模样……陈景殊莫名想起小蛟龙,受伤时候总是躲起来。

还是不要吧,现在的殷诀狼狈异常,应该不希望别人看见。他一声不吭躺在地上,脸色灰败毫无生气。原先的小蛟龙虽弱小,至少还会闹腾着胡乱钻地。但此刻的殷诀一动不动,沉寂到可怕,跟死在路边的野猫野狗没有区别。并且因为肤色黑,几乎被浓重夜色吞噬。

幸亏是他陈景殊在旁边,六感敏锐,不然很难被人注意到吧。

他就安静坐在殷诀身侧,守到半夜。把甘甜的瓜瓤一点点喂进殷诀嘴里,然後把冰凉的瓜皮贴在他额头和手心降温。

夏夜寂静,只有蝉鸣声时断时续。陈景殊不知道狗獾出现没有,他的手被攥着,没法扭头看整片瓜田。希望明日殷诀早点醒来,不然被令狐邬看到,他不仅要解释为什麽没抓狗獾,还要说清他一整晚跟殷诀呆在瓜田里干什麽。

估计怎麽解释都很奇怪吧。于是陈景殊喂瓜动作加快,把更多湿润凉爽的瓜皮贴到殷诀的脖颈丶腋下和大腿。还在他脑後垫了些松软的泥土,以免又噎着。

夜风吹过瓜田,陈景殊昏昏欲睡。不知过去多久,他听到一声低哑的呼唤:

“师兄。”

陈景殊赶紧查看。殷诀终于有点清醒,但清醒的不多,费力掀开眼皮,眼光聚焦很久,才对上他的视线。与昏睡时候的失控相比,现在的男人又变成了熟悉的温顺,滚了滚喉结,呢喃说:“师兄,甜。”

应季的西瓜当然甜。陈景殊无语,无助地看着满地瓜皮,不知道吕老汉会心碎成什麽样。转念一想,吃都吃了,也不差这一两个,大不了明早搜刮集市,把最大最贵的西瓜种田里。于是他问殷诀:“还要吃吗?”

闻言,殷诀的脸突然泛起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地点点头。

陈景殊心里发毛,怀疑他被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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