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敖凌,沈飞齐逸梁凡李思辰,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完成三千米的测试,要么严重超时,要么根本完成不了。
一时间,游泳队的人频繁占用操场,搞得田径队还以为他们这是要来抢饭碗。
于是,有些队员觉得3000米没什么指望,就打起了2000米测功仪的主意,后来发现那玩意儿手脚并用,虽然只有2000米,但是完成下来比跑2000米可累多了。
队员们完不成,有一个人却能完成,不但能完成,时间还能达到满分十分的标准。
傅星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眼前这群弱鸡:“算了,别练了,就你们这样的,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
来自世界冠军的无情羞辱,众人气得吐血,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看不惯他,又干不过他,只能忍着。
每天晚上402和403宿舍的人都会到操场跟着傅星图练习长跑,一开始,大家干劲十足,发誓要把3000米啃下来。
然而,不到一周,所有人的雄心壮志都在现实面前击得粉碎。
沈飞白天上课,晚上要抓紧时间水上训练,梁凡选择了2000米测功仪,齐逸更喜欢健身房的跑步机,402宿舍的人也各有各的借口。
唯一还能坚持下来的人就只剩下了敖凌!
可是小龙崽本来就是游短距离项目的,跑个30米冲刺还行,距离一旦超过800米,他就跑不动了,更别说3000米,从来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跑下来过,连最低评分标准都达不到。
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坚持下来,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刚喘了口气,傅星图从后面拍了他一下,他整个人就滑了下去,像是没长骨头的软体动物,直接瘫在了塑胶跑道上。
傅星图蹲下来看他,目光冷酷无情甚至带着点嘲讽:“还活着吧,没死就起来继续跑!”
“……”
敖凌张着嘴喘气,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星图一只手就把他拎了起来:“你的教练没告诉你剧烈运动之后不能马上停下来吗?”
敖凌接着他手臂的力道站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教练不就是……”
他话没说完,一低头就吐了。晚上吃的排骨、牛肉、西蓝花都没来得及消化,还好傅星图反应敏捷,及时的闪到了一边。
傅星图让他去旁边走一走,自己去拿了扫把,把跑道打扫干净。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和体能消耗对敖凌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尤其是针对体能测试的3000米,连续几个晚上都是跑完就吐,吐完接着跑。
终于,敖凌也萌生了放弃的念头。
月光下,小龙崽和他的教练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一分钟以后,敖凌小心翼翼的和对方商量:“要不……我也去练2000米测功仪吧。”
傅星图把他上下那么一打量,嘴角勾起个轻蔑的笑:“就你这小体格,要不趁现在还没开始报名,干脆放弃比赛吧。”
敖凌:“!!!”
他们傅指导就是这么会说话,干啥啥都行,阴阳怪气第一名。
敖凌不敢再提别的要求,仍然坚持天天跟着他跑,跑得双腿肌肉酸痛,像灌了铅一样每挪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旁边田径队的长跑运动员,每晚只要看到他都会招招手:“小美人,来我们队,哥哥教你。”
傅指导半眯着眼,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对方立马闭了嘴,默默地跑开。
这种单纯的耐力训练十分枯燥乏味,尽管小孩儿每天都在咬牙坚持,但也不难看出已经有了抵触情绪。
傅星图也开始反思,这样周而复始的练下去,最终的结果可能不是达到测试标准,而是因为肌肉过度疲劳而伤病。
他得想个办法,调动起孩子的积极性。
第二天傍晚,敖凌换好衣服,拖拖拉拉一百个不情愿来到操场的时候,傅星图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敖凌正要热身,对方却拉了他一把,二人直接走向学校大门的方向。
省体校对于学生实行军事化管理,训练、学习、生活各方面都非常严格。省队也一样,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运动员单独出校门的。
敖凌来到这里快四个月了,还不知道学校附近有什么。傅星图和门卫大爷打个招呼,就把人带了出去。
省体校位于省城有名的文化区,周围从小学到大学应有尽有,还都是全省最好的,傅星图就读的C省医科大学也在这条街上。
所以他才能一边兼顾学业,一边当教练。
学校多的地方吃的就多,小餐馆大排档,烧烤火锅串串,各种小吃和奶茶店,一整条街的两旁除了零星几个给手机贴膜充话费的,全是卖好吃的。
他们出来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正赶上晚饭时间,店里坐不下,商家便把桌子都摆上了人行道,那叫一个香气四溢,热火朝天。
小龙崽第一次在学校附近逛逛,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一路过去,馋的他眼睛都直了,看见什么都挪不开步子。
傅星图在心里直呼失算了,他本来是想把人带去附近的公园,换个环境,也让小崽子能换个心情好好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