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才拿到手里,一个少年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呵斥道:“给我放下,那步摇是本少爷看上的!”
面前的少年穿着一身华丽的圆领衣袍,脖颈上带着金项圈,身後跟着无数仆人,一看就是官家子弟。
扶微微微蹙眉:“你们是?”
仆从嘲讽道:“哪里来的穷酸鬼,我们少爷可是相府小少爷!知道怕了吗,还不赶紧将金步摇还过来!”
相府的少爷刘玉,的确如雷贯耳,可惜扶微不怕。
扶微笑的勾人:“不好意思,这个簪子是我先瞧上,恐怕难以割爱。”
刘玉威胁道:“本少爷才不管是不是你先看上的,本少爷如今就要你手里的步摇,你给还是不给?”
扶微淡淡道:“不给。”
刘玉横行霸道许久,便是皇子也要礼让他三分,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少年气急败坏之下,抓起一边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朝着扶微砸去。
这种偷袭的小手段扶微自然看不上,就他想给刘玉一个教训时,一个身穿雪白色锦袍的少年忽然冲出来,替他挡了一下,夜明珠砸破他的额头,鲜血直流,将看热闹的衆人吓得不轻。
扶微也是一惊,连忙伸出手臂抱住少年,慌忙去捂伤口。
容皎脸白得不像话,眼前发黑,甚至没来得及看扶微是什麽表情,就晕了过去。
刘玉也是吓得不轻,倒不是後悔,毕竟他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事,而是他这次伤到的人可是当今太子啊!
刘家是跋扈,可如今天下到底是容家的。
要是因为此事,被按上行刺储君的名头,那可就完蛋了,他会被他爹打死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去了,我也是不小心,我也是不小心的啊……”
看着刘玉突然变了脸色,扶微不由得打量起怀里的少年,锦袍玉带,面若皎玉,又是十五岁的年纪,怕是太子容皎无疑。
早就趁乱溜走的小鱼,这时带着人回来了,是侯府亲兵。
“侯爷,我等来迟,请侯爷恕罪!”
扶微莞尔:“不迟,来的正好。
刘玉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谁……”
扶微从腰间拿出令牌,亮出,道:“此人意图行刺本侯,来人,将他给本侯拿下!”
刘玉眼前一黑,腿脚一软就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你……你是永宁侯……”
扶微将容皎抱起来,皮笑肉不笑道:“正是本侯!”
得罪了太子,或许还有转圜的馀地,可他得罪的是扶微,那个手握重兵的永宁侯,今天早上出门前,他爹还在想如何拉拢永宁侯,打算给他送礼呢。
结果下午就被自己得罪了。
现在别说是皇室了,要是被他爹知道,怕是也会打个半死。
刘玉颤颤巍巍地求饶道:“侯爷,侯爷,哥,哥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这个步摇好看,很适合给姑姑当生辰礼物。”
贵妃算是扶微干姨母,也难为他知道拿出贵妃来求情了。
只可惜得罪了扶微,管你是天王老子,在他面前都不管用。
扶微冷笑,毫不犹豫地道:“拿下!”
闹剧结束後,扶微看着怀里的太子,不由得皱眉。
小太子出门,都不带个人在身边吗?
小鱼连忙道:“侯爷,不如我来背他?”
扶微摇头:“我亲自来,我带着他先回侯府,你去找个大夫。”
好歹也是个太子,不能被砸傻了。
……
不过幸好,第二天容皎就醒过来了,下人来报时,扶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侯府的正厅,慢悠悠地看着丞相府里的管家。
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丞相也是下了血本,往扶微这里擡了不少的好东西,只有扶微没见过的,没有他们没有的。
扶微一边感慨着,丞相这贪官这些年贪污的银子,一边又想起自己漠北漏风的府邸,二话不说,全收了。
“丞相怎麽知道我们飞云军日子不好过,这都是给我们飞云军的?”
管家笑的谄媚:“是啊是啊,将士为大安出生入死,丞相都是知道的,这不听说侯爷回来了,就赶紧让小的将这些小玩意送过来,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是不够,尽管开口,可不能让将士们短了吃穿才是。”
扶微把玩着那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笑着点头:“丞相有心了。”
见扶微不复方才的疾言厉色,管家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侯爷,那个小公子在侯府也该玩够了,不知侯爷可否让老奴将人领回去?”
刺杀谋害变成玩闹,羁押审问变成了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