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池会装。
这个人如今待在阴间,哪里都去不了,而自己又是这里的王。
涔池事事亲力亲为,从穿衣梳头到沐浴喂食,把晦明灯伺候得格外娇贵。
他要先让他的身体熟悉自己、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然后再一点点地,让他的精神也再也无法挣脱。
至于如何让他在精神上离不开自己?
那就更简单了。
只需要潜移默化地渗透进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好了。
对他足够好,好到让他再想不起别人的温度。
再将他无时无刻锁在自己身边,让他眼里只能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才是真正的金屋藏娇。
“晦明灯,你好香。”
涔池突然将脸埋进对方颈窝,冰凉的鼻尖蹭过温热的脉搏。
“是用我送的凝香露沐浴的?真好,现在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气息了。”
带着寒意的指尖探进嫁衣下摆,抚过腰间细腻的肌肤。
晦明灯轻颤着想躲,反而被更用力地箍进怀里。
“逃过一次婚,就要用千百次婚礼来抵。”
涔池的犬齿若有似无地磨蹭着对方锁骨。
“你说结一千次够不够?嗯?”
帘外突然传来酒杯碎裂的喧闹,涔池眼神骤然阴鸷,广袖一挥便设下隔音结界。
再低头时,又变回那副缠绵情态。
“你看,连这种时候他们都想吵你。”
“我的新娘,只要看着我就好。”
“刚才那个判官——”
他忽然将人整个转过来面对自己。
“看你第三眼了。”
阴森森的气压让烛火都晃了三晃。
“不如把他眼珠剜出来,串成链子给你当腰饰可好?”
晦明灯叹气。
“是你非要带我来前殿的。”
“我改主意了。”
涔池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以后你在寝殿等我就好,那里只有我的气息,我的温度,我的”
涔池抱着他的新娘,目不斜视地穿过殿堂。
两旁喧闹的众鬼瞬间噤声。
一片死寂中,涔池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
角落里一个低阶的小鬼,竟敢偷偷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他怀中的晦明灯。
只一瞬,足够了。
“砰!”
那偷看的小鬼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猛地掼在殿柱上。
魂体剧烈震荡,几乎溃散。
“你的眼睛——”
涔池的声音冷得能冻结忘川水。
“不想要了?”
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众鬼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晦明灯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抬手,轻轻覆上涔池紧绷的脸侧,将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涔池。”
晦明灯的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