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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妆篇七(第1页)

是妆篇(七)

孟是妆一顿,停住脚步,沉默地立在窗的另一边。

慢慢露出全貌的月洒下光在他眼前,又偏移到老旧的锈剑上。这把剑太旧了,他第一次抽剑时因锈迹太重抽不出,好容易把锈迹刮蹭个大概,薄如纸的剑被抽出来,翻过剑鞘,里头的锈如细雨般挥洒下来。

他用这把剑几天,头次发现,原来剑鞘上还有片地方能衬着月色发亮,以致他与老居对视时,总被这块光晃到眼睛,只能挪开视线。

老居没问第二遍,固执地站在窗边。

今夜没有风,一向在他胸腔里作祟的痒意沉默着,好像知道此时将有场一触即发的争吵。

孟是妆拿起刚放下的剑,状似随意道:“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下山去。”

老居敏锐的直觉在一瞬间从脑子里冲破,面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厉色,出口的语调几乎尖锐到破音:“我不准!”

这一声在孟是妆耳边炸开,然後点燃了他几日未曾出现的怨愤和怒火。他学着老居的姿势站着,一手把着剑鞘,一手攥住剑柄,反复地抽剑又收剑,令人牙酸的声音颤抖地响起。

老居的声音和这片剑一样脆弱,他嘴唇哆嗦着:“罗舜丶去找你了,是不是?他和你说了什麽!你去找他,去丶收回你答应的事。”

他回忆起自己当年那个下山的机会,眼前恍惚起来,清冷的月色都变成可怖的血腥,双臂上的旧伤疯狂痛起来。十二扇门,他一扇一扇地杀过去,抱着怀里的婴儿强撑着下了山。

去了最近的镇上,一张夺命的榜大喇喇贴在布告栏上。

明浑州“买命财”的风吹来了道海城。

他终于绝望,抱着孟是妆重新上了山。费力打开的门还没关上,罗舜站在最後一道门边。

——笑吟吟地看着他。

老居不想告诉孟是妆这段往事,但他知道,出自罗舜之口,一定是道陷阱。他咽下惶恐和害怕,板着脸重复:“去找他,说你不干丶说你不下山!”

孟是妆也同样一字一顿告诉他。

“我丶要丶带丶你丶下丶山!”

双臂上泛的疼痛搅得老居大汗淋漓,他吐出一口气,恨不得能把胸腔的平静撕开,在孟是妆面前咳上一阵,最好咳得撕心裂肺,最好能咳出一口血来。

这样,阿是就只能妥协。

可是无论他怎麽酝酿,胸腔和喉咙都舒适得像泡在温水里,仿佛与身体里其他的痛苦割裂开来。

老居只好软下话:“阿是,你会下山的。我不是说过吗?你一定有下山的那一天。我有办法,你别去信罗舜的话,我可以……”

孟是妆不想看他乞求的眼睛,却仍一句一句地反驳他。

“我说了,我是要带你一起下山。你觉得你有办法,你是想去求老扈?还是你山上哪个龟缩多年的故交?他们如果真的有用,你不会在山上病这麽多年。”

他的喉头哽咽着,一个字都往外蹦得困难,拼命压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要把话说完,“我只能听罗舜的。”

老居难以理解孟是妆的念头,他想告诉眼前的少年,如今山上穿红衣的掌门是头浸染在仇恨里的恶鬼。但孟是妆的眼睛明明白白地袒露着。

他清醒过来,或许孟是妆未必不知道,只是被罗舜提出的条件诱惑了,比起未知的陷阱,孟是妆更想去搏一搏。

老居卸下一贯的冷硬,像小时候那样哄他。

“阿是,这些年若非老扈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早就死在这里了,怎能要求别人用命和前途来相帮?”

他以退为进地劝道:“我有别的办法让你下山,还是,你信罗舜都不肯信我?”

孟是妆听过罗舜对旧事的几字半语,居然顷刻看穿了老居的“方法”:“我不能用别人的命和前途,所以只能用你的?”

老居看见他赤红的眼,说的话不知在剜谁的心。

“榨你的血丶吃你的肉,十三年前拖累你的前途和身体,现在,你打算拖上自己的命来成全我,是不是?”

孟是妆怎麽可能想不到?

老居说不会骗他,那就是一定有办法让他下山。十三前和如今能有什麽区别?无非是当初无人可以托付孟是妆,而今孟是妆已经长大,只身下山,也比在山上好活。

老居再不能讲出劝他的话。

沉默又蔓延开。

孟是妆别过头,要再练剑。

老居眼中闪过决绝的光,明日就打算行动,像是通知他一样说了句话:“阿是,我会让你下山。山上那麽多人都帮过你,别去强求太多,知道吗?”

孟是妆冷声道:“我丶不!”

他转过身和老居对视,老居清清楚楚看见他眼里的不甘和恨意。

孟是妆:“不能助我脱苦海,便都是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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