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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二十二(第1页)

挑灯看剑(二十二)

车帘被风吹得簌簌飘动,崔越从袖中翻出写着密令的无痕纸,纸张左下角印了个“天下归心”的标志。他伸手勾勒两笔,仍是光靠视线交流,与和他一帘之隔的宋静妍交谈:“梁王府忠心为国,西境不日可定,想来梁王回京,必然风光无限。”

宋静妍好像不知道这是一句试探,轻飘飘回道:“先王与王妃皆葬于上扬,殿下十年未曾归家,恐也不会久留在京。”

崔越笑:“梁王生于上扬丶长于上扬,将上扬当家也无可厚非。不过皇室血脉单薄,梁王是与陛下最亲近的王爷,崔某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可是比太子还亲近的血脉。上扬边关苦寒,即便是西境四时如春,也总没有京城锦绣富贵。王爷何必吃这个苦?”

他顿了顿,没等宋静妍接话,继续:“不过话又说回来,各人有各人的归处,王爷身份尊贵,天下之大,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崔越没有遮掩,在马车另一侧纵马的宋静妍稍一偏头,很轻松能看见他手上握着的无痕纸。她心里很清楚,崔越在多话——并肩而战十年,这位只忠于陛下的心腹之臣还是与西境军有了特别的感情,大局即将落下帷幕,他想从自己奉为“朋友”的人嘴里套一句实话。

于是宋静妍更不会拐弯抹角:“殿下不在此处,可他的心意我却能和大人说一说。”

“先王死于狼毒,王妃自焚于阁楼。他们一个连殿下的出世都不曾得见,一个在生下殿下後染了疯病。殿下呢,又被当作女儿家养到十多岁。这些年,我常觉愧对先王王妃,他父母缘浅,穿着罗裙胡乱养到懂事,于男女之事辨不清究竟,所以连儿女缘一并断送了。”

宋静妍:“殿下的心肠随了先王,若非为大虞一统,恐怕永远也不会拿起刀。日後,若不能侍奉陛下左右,唯一的心愿应该是回上扬守着先王王妃了。”

她话落,便对上了崔越错愕的神情。

崔越更明白宋静妍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做幌子。眼前这位梁王府一度的主事人把卞红秋的任何事都看得比自己还重,况且他们梁王府久列沙场,求神拜佛,于口舌上的许诺是非相当慎重,信奉出口必成。

他观宋静妍面色严肃,坦然和他对视:“崔大人,我梁王府上下,自然与梁王同一归处。”

车帘还在自由地飘。

半晌,崔越轻轻叹出一口气,真挚道:“梁王在西境劳苦功高,无论如何,我都会据实报与京中。”

宋静妍谢过。

一阵风又吹起车帘,这次,她看清了无痕纸中的四个字,是“天下归心”。

这四个字在茹毛饮血的凶狼手中,一样会被温柔地抚摸。收到卞红秋急令的席中庭,此刻已潜进乱作一团的春香洲行宫之中。一刻钟前,行宫中的探子失去了境西王的踪迹,文臣武官大难临头地等在行宫中等城外的晏河挥师攻城。

而他,直接提着方氏父子的衣领把人一齐掳进行宫中的暗处。

老国公人头落地,方常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既没保住父亲的性命,也没保住他想用来留下文朝华性命的筹码。

那枚牵动所有知情者心弦的玉玺,被席中庭从一处不起眼寝居的角落挖出来,妥帖地送进了刀枪不入丶水火不侵的黑玄铁盒中。一匹“狼”收好玄铁盒,身影顷刻消失在了行宫中,奔往翘首以盼的京城。

席中庭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自己传给方常均的无痕纸。

数月前,陛下重病的讯息传来,他不想再等,连发数道密信,逼得方常均回了一封“可以动手”的简信,于是没有多加确定就催着卞红秋一起动手。幸好西境一帮酒囊饭袋,否则毁了大计,他万死不能赎罪。

他冷冷看着方常均,没有动刀:“你们方家两次背叛陛下,等着你们的下场吧。”

春香洲西营的十二道信号箭虽是西境军中传信所用,但他也有耳闻,卞红秋又传信来,他不想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令手底下的人立刻撤出行宫。

他们直接推开寝居殿门,在来往无数侍从官员诧异惊惧的眼神中,翻上屋檐,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闻讯赶来的文朝华披头散发,却没有十分的焦虑。她一张脸只有唇是鲜艳的红,宛如要吃人的女鬼,站在殿门前以方才席中庭一般无二的眼神看着方常均,耳边是正在说话的女官,告诉她埋在这间宫殿四下的炸药全泡了水。

另一边,有人行色匆匆走来,说李雁今晨在临时的府邸不见了人影,手下的人也全撤空了。

文朝华连“废物”也没来得及骂一声方常均,任他对着自己父亲的人头发痴。

“我们在城中的炸药还剩多少?”

那女官思虑片刻:“除了行宫的储备,其馀的都被梁王遣人炸了。埋在民房民舍的被李夫人泄露拆除六成,城墙下日夜巡逻不断,还没被他们得手。”

文朝华扶着女官的手转身离开,在一碧万顷的天色中,她看向境西王逃亡的方向,道:“那就动手吧。”

春香洲所有能行不能行的守备军全调到了城下,与晏河带领着声势浩大的西境军对峙。

城中百姓早觉风声不对,卞红秋混在其中的人手奔忙乱叫,将愿意动的人引去了城中已经炸过一轮的地方。烈日高照,春香洲刚被一场炸药熏过,却前所未有地冷。城内几处聚集了百姓的地方,能见百姓们互相抱着发抖。

前几日被逼着热闹的勾栏瓦舍恢复了应有的冷清,破败的纱幔垂下无人理会,席中庭急急前来赴约,一口热茶都没有喝上。他面上易容没洗,冲卞红秋一亮令牌,又潦草一抱拳:“行宫中的炸药要多谢梁王告知……”

卞红秋一摆手,语速极快:“境西王顺着密道已经逃走了。”

他摊开摆在案桌上的草图,期间勾勾画画并没定性,看得出来是短时间内探查了许多次的结果,炭笔写了又抹,背景上一片乌压压的黑,新画的笔迹只好一次一次加重。以春香洲作为中心,四方辐射,卞红秋的指尖最後落在一座临海之城处,接着是一条通往明浑州的线。

卞红秋:“时间太少,他们底下的耗子洞太多,我遣去的人来来回回地探查,也有十馀条通道不能确定去向。不过我观境西王虽然这些年不管事,但只要有所求,就不会对事务全盘托付。这十年间,他对朝廷主动发难两次都是以水军,别的兵马人手皆在文氏兄妹手上,所以我料想他的底牌也会和操练的水军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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